這一點,心下不免就對張太僕有些不滿,這是一種變相的脅迫,要看自己究竟站到那一邊嗎?還是想趁著自己剛來,什麼都沒有搞清楚,想渾水摸魚,事後又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呢?

“去,給夫人說,我今兒有大案要辦,會晚些回去,夫人不用等我,”張敞定了定神,又吩咐道。

不到半刻的功夫。

決曹掾、賊捕掾、林天、苗公、駿馬監、柳公還有兩個目擊證人,都到了廳堂。

柳公萬萬沒有想到,張太僕口中萬無一失的佈置,這麼不管用。

剛一出手,還沒有將汗血寶馬怎麼著,苗公就出現了,又把為了避嫌請了長假的駿馬監抓了來。

一日一夜的奔波,將這個年過半百的老漢顛得骨頭都散架了,站在廳堂裡,兩條腿顫顫巍巍地打抖。

張太僕說過,新來的太守是自己人,柳公暗暗打氣,千萬不要亂了陣腳,自個可是太僕的岳丈。

“太守,冤枉呢……”柳公立即哭泣著上前。

決曹椽將他喝止,立即上前在張太守的耳朵跟前低語了一陣。

張敞心裡翻起了巨浪,為了搬到林天,張家真是無所不用其極了啊。

馮世奉從大宛帶回來的汗血寶馬,被專程調到了平陵縣的牧苑,緊接著,張太僕新納的良妾的父親就被抓住在牧苑,意圖不軌,要閹割寶馬。

還好那匹叫做“象龍”的寶馬留在了上林苑,若是出了點事,誰都招架不住。

這個局做的真的太粗暴低階了。

但若是真的成了,卻又非常有效。

張敞覺得心裡堵得荒,抬眼看了看那個神情淡然的小童官,這個林天,真的有點不簡單。

第172章 玉玦

夜已深,郡守府的廳堂裡,眾人依舊在為柳公閹割寶馬案糾纏不清。

柳公一口咬定他並不是想行兇,他是半夜出來起夜,聽到馬廄有嘶鳴聲,就走過去瞧瞧,沒料到,就被苗公埋伏在那裡的人逮了個正著。

苗公和駿馬監之前就是商議好了的,提前放了幾個證人在場,也一口咬定柳公當時就是拿著匕首前去關押汗血寶馬的馬廄,被人當場逮住,那些汗血寶馬被柳公下了迷藥,剩餘的迷藥在柳公的床榻下找了出來。

這已經算是人贓並獲了,但是柳公依舊死咬著不承認,說的急了,便說他是林縣令的姨丈,沒事何必要來害汗血寶馬,而且自己的女兒已經嫁給了張太僕,他又怎麼會傷害汗血寶馬給張太僕惹事?

這個理由勉強算是說得過去,雖然明眼人都知道怎麼回事。

張太守心中已經有了底,但是對如何判案子卻是沒底,這件事情棘手就在於柳公沒有辦成,被當場抓獲,而平陵縣無法對駿馬監進行審決,所以才會將案子推到郡裡來。

若是平陵縣覺得沒駿馬監及張太僕什麼事,就已經自行判決了。

林天和張延壽都在逼他,他什麼話都不想說,只想回後院歇息。

“先審到這裡吧,本郡守已經知道了大致的情況,以後就由決曹椽繼續審理,先將嫌疑人押入獄中,如有新進展需及時稟報,”張敞疲憊地擺了擺手。

眾人退了下去。

“林縣令請留步,”張敞將林天留下,問:“你們都趕來了,不知道那些汗血寶馬可有專人看護,免得又生事端。”

林天連忙作答:“縣裡的李功曹已經安排妥當,將汗血寶馬都分匹指定專人輪班養護看管。”

張敞點點頭,林天處理這些事情非常縝密,下屬也很得力。

第二日,張敞在清晨中醒來,決定對此案實行“拖”字訣,看看林天還有什麼後手拿出來。

林天等人依舊在郡中,沒有離去,而這個結果也早就在林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