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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單單只是收留了幾個逃亡山中的逃稅難民,便給一股腦剷平,家家滅門,斬草除根。
唉,這樣慘絕人寰的的血案,恐怕就是講上三天三夜也說不盡啊!”
大家正聽得義憤填膺、血脈僨張之際,客棧門外又來了人。
不是一個人,是一行人。
十個人。
七個書生和三個和尚。
書生們情緒激動、風塵僕僕,和尚們垂頭喪氣,疲憊不堪。他們之中有近半的人都受了傷,傷得最重的一個書生,整條胳膊吊在脖子上的藥帶上,還有一個老和尚,滿臉都是鮮血。
冷若霜一看看見領頭的書生,正是縣衙的書辦“吹眉筆”盛錦棠(參看《相思鈴》卷),不由得驚訝的問道:“盛秀才,你不是七天前聯絡了‘白馬書院’的學生和‘流花寺’的僧侶,聯名進京上書,為‘北涼’百姓訴苦陳情麼,怎麼這麼快就返回城來了?”
盛錦棠氣憤難當的道:“尊敬的父老鄉親兄弟姐妹們早上好,出發之前我們早就料到公子明一夥會想方設法阻截我們上京告御狀,所以我們將四十九位同學和師父們分成三批各走一條路,但還是讓公子明派殺手假冒山賊、打著舟行早義軍的旗號,給截殺了兩路。我們這一路所幸山洪暴發,半路折返,躲過一劫。”
人群中,“流花寺”的小沙彌圓悔(參看《曼陀羅》卷)以袖拭淚:“師叔、師兄和書院的那些同學的屍體,不是被那些賊人丟下山谷,就是沉入河底,那些殺手一路追著,我們也離大限之期不遠了。”
血鳶尾拍著傲人的胸脯保證道:“你們放心,有我們來救你們這些為民請願的地方誌士,絕不會讓壞人得逞!”
“救?你們能救得了幾個?”溫十七有些陰陽怪氣。
“救?救他們,你們就得給下衙門檄文說成是亂黨暴民了,要下大牢砍腦袋的了。”花十八不冷不熱地道。
血鳶尾遲疑的看向墨小黑。
墨小黑又轉向姬北命。
姬北命再看回血鳶尾,自牙縫裡擠出一個字:“救!”
“好!”舟行早豪聲道:“二姑娘,花掌櫃,溫先生,我就說嘛,江湖自有公義在,只要大家每一滴血都還是熱的,我們就有身存下去的希望!”
冷若霜吩咐道:“花大姐,給盛秀才和圓悔師父他們安排房間,餐飯要準備葷素兩樣;溫先生,將‘涼城’旗下方圓百里所有的殺手和線人,全部召回,不惜一切代價,保住這些‘北涼城’僅餘不多的忠直孤勇棟樑之士。”
盛秀才、圓悔等人聞言,紛紛文質彬彬,恭謹莊穆地施禮答謝:
“子曰:‘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合疏聯諫,彈劾奸宦,上動天聽,降恩黎民,這都是我輩書生應盡之事。”
“佛雲:‘救人一命,勝招七級浮屠。’蒼生有難,我不下地獄,誰下地獄?南無阿尼陀佛。”
“……”
聽這些迂腐書生和古板僧侶的一通子曰佛雲,舟行早和墨小黑等均為一哂。
話未說完,馬蹄遽響!
不止一聲,而是四面八方,一齊驟響起緊密的奔雷之響。
“來的好快!”
冷若霜是在乍聞蹄聲之際說了這句話。
在這句話出口之際,客棧木板門,猝然破裂,十二騎鐵甲神駿,破板撞門衝了進來,並一齊勒然止住,分四面把十名書生和僧侶圍在客棧中心。
這十二騎神駿,說停便止,氣勢駭人,一旦停止,連人帶馬,不發一聲,足見其平時訓練之精,紀律之嚴。
花十八罵咧咧道:“媽蛋,這個月已經撞壞四次了,還讓不讓人做生意了?”
這十二人殺氣騰騰,手上不是抄刀握劍,就是提斧挺戟,除了為首的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