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雙目互盯,弟弟當先操著生硬的漢話,開口道:“八嘎雅鹿,是你們殺了我家少將軍?”

布煙卿見對方不分青紅皂白的就上來動手,早就氣不打一處來,再見其兇橫喝罵,當即氣鼓鼓的反擊道:“你才八嘎雅鹿!你爹八嘎雅鹿!你娘八嘎雅鹿!你們全家都八嘎雅鹿!”

“煙卿,別頑皮了,”楚羽無奈搖搖頭,向對方道:“你家少主,是在下的義弟,兩位是——”

年輕忍者冷冷道:“‘東瀛’國‘伊賀’忍者,柳生次郎!”

年長忍者沉聲道:“我是他的哥哥,柳生太郎!”

楚羽雙眉一挑,道:“你們手上這的刀,似乎也與眾不同。”

柳生次郎眼睛一亮,傲然道:“你很識貨,我們手中的刀,是‘東瀛’十大名刀中名列第四、第七的‘迷霧’和‘擊浪’!”

楚羽點點頭,道:“刀如其名,果真都屬上品,不過落在你們兩個廢物手裡,可惜了。”

柳生次郎怒喝一聲,揮“擊浪”刀砍下。

楚羽亦大喝,出刀!

長天刀!

柳生次郎大驚,他連攻了七次,每次都是自己掛彩。柳生太郎心下狂驚,隨手打出了“烏急白瘋丸”,只見一陣暴閃巨震,方圓十丈水域,大大震動了起來。

水霧散去,竟不見了兩名“東瀛”刀客。

楚羽和布煙卿尋去,只見遠處那兩名“東瀛”刀客,已然抱著少主柳生寒的屍體,上了快舟,急離而去。

………………

車馬顛簸。

“大公子,走了大半日了,我們停下車先休息一會兒吧?”冷若雅從車簾內彈出半張美顏,低聲徵求道。

辰源勒住了馬韁,回頭看看神情懨懨的安琪兒,只見她眉眼低垂著,臉色也蒼白得驚人,斜倚在車窗前,不知是醒著還是睡了。

前面是一片小小的樹林,一條錦緞帶子般閃亮的溪流,正繞過樹林,向遠處百尺高崖方向奔流過去,然後跌落山崖,墜入大海,化成美麗的水景。

他回頭再望了望捲起的車簾內萎靡不振的安琪兒,拿起車轅上掛著的鹿皮水囊,默默向溪邊跛腳走去。

“三姑娘,我有話要問你!”舟行早跳下馬,拉著冷若雅的衣袖,仰面笑道:“咱們去樹林那邊聊聊。”

冷若雅擠擠眼睛,也笑起來:“好啊,丫頭也正巧有事跟小舟哥哥說。”

他們兩個攜著手,直走入樹林裡。

地下的枯草正孕育著新芽,只待一陣春風來時,便會吐放新綠。舟行早突然心有所感,低低地嘆了口氣。林中有棵歪脖子樹,粗枝橫斜著,舟行早輕輕一躍,正坐在大樹橫枝上。

冷若雅仰面看他,白皙的臉龐微微揚起,樹林間斑駁的陽光,照著她年輕細膩的肌膚。若雅的頭髮又黑又長,此刻用一隻光閃閃的金環緊緊束著,數十條繫著紫色風鈴的碎麻花小辮,乖巧地披在後背。她穿的是雙紫鯊皮快靴,靴尖上垂著兩個紫色的調皮絨球,此刻上面早就沾染了許多灰塵。

“小舟哥哥,你變了,變了好多!”冷若雅由衷地道,她眯縫著眼睛望著舟行早,覺察得出對方心裡,藏著的淡淡的憂慮。

“哦?我變了麼?哪有?”舟行早臉上掠過一絲苦笑。

這一瞬間,冷若雅竟然在他年輕的眉目間,發現了幾道細長的魚尾紋,感慨道:“你看,小舟哥哥,你竟然已經有了皺紋……”

舟行早抬手,用細緻的手指撫摸著眼角皺紋,搖搖頭無奈的道:“加入‘左相府’這三年,無一日不在為解救忠臣義士、追查奸相罪證而忙碌操勞,如何不老?”

冷若雅默然,“大宋”的內憂外患,她自“涼城客棧”的訊息網路渠道也能瞭解一二。隔了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