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顯得有點倦倦慵慵的,他斯斯文文的道:“我?也不是什麼東西,只不過是這裡的賬房先生溫十七,也是這位姑娘的未婚夫,各位大爺要操本人未婚妻,豈不要事先問問我?!”

聽到對方姓“溫”,蒙俊第一個念頭就聯想到了“嶺南溫家老字號”,他囂張的態度登時減了一半,但仍是相當跋扈的道:“我們奉大公公之命辦事,要在這裡等候一個人,這家客棧我們包下了,閒雜人等,統統閃開!”

他這話一出口,那十七、八桌酒客、食客,不時響起兩聲“哈哈”、就是發出一句“呵呵”,沒有一個打算閃開的,他們看四個太保,都好像在看四個小丑。

馬高、刀白、臧潔、蒙俊,他們本來覺著天大地大自己最大,他們隨即發現:在這間客棧裡的人,無論食客、住客,還是夥計、雜役,乃至官差、鏢師、藝伎、優倡,看神色都似乎無一人是普通角色,若是明目張膽的對著幹,縱使他們靠山夠硬,也只怕也要有數不清、惹不起的大麻煩。

是以,蒙俊這才不情不願的道:“我們要一間上好客房好了。”

所以,刀少也不清不楚的跟了一句:“嘿!今天大爺們心情好,不和你們一般見識,否則的話,大公公一聲令下,還不輕而易舉剷平你們這小小一間‘涼城客棧’——”

花十八聽著聽著,就發現刀白的眼角餘光,時不時的往樓上瞥,她忽然間倏然色變,急扯溫十七沾滿酒漬的袖子,疾道:“我總覺著他們幾個有點奇怪——!”

話未說完,只聽樓上客房,已出急劇激烈烈的打鬥聲!

“不好!”花十八臉色煞白,騰身便起,四名太保各發出一聲怪嘯,一起截住了她。

“果然是‘聲東擊西’!”花十八一扭身,已與溫十七、小蝶,背靠背站一起,呈三角形顧應,跟四名強敵面對面對峙。

小蝶一側身子,已抄在腰間的一個鏢囊裡,一隻手已取出一根竹管,手腕一串銀鐲,互相撞擊作響。

只聽馬高沉聲怒道:“我們奉大公公指令辦差,妄動者殺無赦!”

花十八情急向剛自廚房內抄著菜刀奔出的梁煎炸叫道:“好人,樓上有鬼,你快去幫四姑娘,這裡有我和秀才、小蝶!”

梁煎炸疾應一聲,剛一拔足,“砰”地一聲,一個鐵腿青年,已如中了箭的大鵬鳥一般,撞破窗欞飛落到樓下來,在撞破了兩張檀木凳子、砸碎了一張八仙桌子後,趴在地上“哼哼唧唧”的呻吟了起來。

說時遲,那時快,鐵腿青年剛一墜樓,又一個狀似骷髏、藍髮赤目的少年,“嘭”地撞砸了“花”字十六號房的大門飛了出來,“叭”的一聲撲地,又餘勢未消地一路“咯噔咯噔咯噔……”滾落了下來,待跌到樓下花十八腳前,已是七葷八素,滿目金星。

這樓下十七、八桌客人,倒有一大半人,認識這兩個高空降落的青年。

他們都是童貫門下“十三太保”之一,一個是第四太保霍崑崙、一個乃十一太保常骷髏常骷髏。(參見《黑白色》、《山河社》卷)

一見兩名兄弟滾落下來,馬高、刀白、臧潔、蒙俊就知道事態有變,他們再也按捺不住,紛紛亮出了兵器。

馬高使的是“套馬杆”。

他的武器奇長,他的出手極快。

他搶著向花十八動攻擊,他恨不得一圈杆勒死這個妖豔的女人。

而就在他出手的同時,花十八也向他動了手。

花十八的兵器極小,她的出手特慢。

可是,她一出手,馬高就覺著自己的手,好像被針紮了一下,他現在十根手指,都像在彈棉花似的抽搐著,連著他的嘴角和聲音都在搐動著:“什……什麼針!?”

花十八巧笑倩兮地道:“青竹蛇兒口。黃蜂尾後針,兩般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