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絕對的中心。那場景,彷彿凌波仙子的唐少是舞者,而飄飄若仙的冷若雅,只是唐少的舞衣,一飄一揚、一起一落,全都是舞者的舞姿與心境!

鬼船船艙裡的鬼火輕輕搖動,冷若雅的紫衣愈漸黯淡,唐少的舞衣窕窈,彷彿月裡瓊樓玉宇中的嫦娥,直要飛到江中去。

“鬼王”戈風、司徒破病、“黑無常”範無救、“白無常”謝必安的臉色,漸漸的、慢慢地,浮起出了笑意……

倒在姬北命懷中的破曉,已漸昏沉;遠處竹筏中,“冰吻”輪椅上的少女冷若芊,緊張的觀望著“骷髏鬼船”上的“舞鬥”,全然沒有注意到,身後的唐飛,眼中漸有了殺氣!

第十三章 青龍孽爪

“骷髏鬼船”之上,“毒王”唐少與冷若雅,正進行一場前不見古人、後不見來者的翩翩之舞。

舞到半酣,司徒破病突然盤膝而坐,將“火焰古琴”捧在雙膝之上,兩手連撥,在唐少的舞影之下,形成一張無形的網,冷若雅猝然倒退,根本滲不進去。

琴聲方起,簫韻即和——

遠處竹筏上,“冰吻”輪椅中的白衣少女,“嗚咽嗚咽”的吹響了幾下竹簫。那幾下簫韻在“鬼王”戈風等人聽來,倒也沒有什麼大礙,但唐少耳中聽處,卻發生了極大的震驚和劇變。

——冷若芊所吹奏的簫韻,正是配合冷若雅的身姿,以“音波功”、“斷腸曲”一類的武功,融化入舞蹈中之曲調。

冷若芊捏準司徒破病琴樂變化的音符和節拍,恰巧奏中每一小段每一小節,令司徒破病情不自禁的忘情彈拔,和起了音律。

簫音每次不差厘毫地響起,司徒破病每次均是慢了半拍、遲了一節,唐少的舞姿,也顯然有了凌亂的變化。

冷若芊香腮微鼓,“斷腸簫”的音符,加速了節奏,本來低沉的調子,忽地變得昂揚起來,司徒破病雙手急揮,依然完全跟不上少女的節奏,唐少心緒大亂,舞姿更是大亂,舉手投足、搖臀扭腰之間,無一處不是破綻。

冷若雅並不搶攻,只是移形換位,自舞自蹈;冷若芊將一曲又一曲的竹簫奏鳴,隔著江濤送來,唐少如痴如醉,在簫韻中隨樂起舞,只是,她的舞,已談不到再威脅冷若雅,更已完全被冷若芊的“斷腸曲”所控制迷惑。

唐少赤足玲瓏,桃花美臉,搖曳生姿,這一舞,淋漓暢盡;冷若雅也會心投入在簫奏琴韻中,似欲成就人間一首絕世舞曲。

“錚錚錚——”地一聲響,古琴琴絃斷了三根,司徒破病一口鮮血,“哇——”的一聲,噴將在琴身上,一張屎黃色的病臉,終於變成了死黃色。

曲終,人未散。

舞止,月如鉤。

月映江波,波粼萬道,萬籟寂靜,默默流遠。

良久,唐少幽幽地隔水而道:“吹簫女子,可是四姑娘?”

“晚輩冷若芊,”冷若芊按簫傳聲道:“丫頭有幸,目睹唐姑娘驚豔一舞,一時心血來潮,音律荒疏,黨真是獻醜了。”

唐少又向冷若雅悠悠地道:“三姑娘,在本王舞亂的時候,你要是搶攻殺我,怕是早就成功了。”

冷若雅笑得桃靨生花,道:“就當晚輩向唐姑娘討‘蠱蟲’之資好了。”

唐少想了想,道:“‘涼城四美’,我唐少幸會其中三人,另外一位二姑娘冷若霜,雖緣慳一面,想必也是驚豔絕倫的女子……”她惋惜數聲,轉首望向面色難看之極的司徒破病,語氣冷淡的問道:“司徒,還不礙事吧?”

司徒破病臟腑為冷若芊的“斷腸簫”音律所重創,氣血翻湧,七哀八傷,一時之間,竟是答不出話來。

唐少似乎也無意關心手下司徒破病的傷勢,又向冷若雅道:“三姑娘,那位破曉先生所中的‘蠱蟲’解藥,你先拿去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