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了半天,他還真當鳳春對阮爺是男女之愛嗎?這小子也太魯鈍了點吧。

“好,為了表示我支援你,雖然你一直沒贏過我,可我答允你,幫鳳春畫一幅肖像,讓你拿去送她。”

鳳二郎大喜,叫道:“果然有用啊!我才染上這頭髮,杜畫師你就先給我個喜兆,她那裡一定沒問題的!”

想要勾她的肩親熱,她不著痕跡地彈開,退開一步,笑道:

“二郎,既然你要去就快點,我等著你的好訊息。”她嘴裡配合道,很不想戳破他的夢想。

鳳二郎心裡興奮不已,縱然緊張得要命,也不禁拔腿就往鳳春那兒跑。

杜三衡見狀扮了個鬼臉,拉過自己的髮尾,好笑道:“勇氣的象徵?京師的流行?打哪來的說詞?”

“杜畫師?”

她一回頭,瞧見阮臥秋站在涼亭之內,像是聽見方才她的一舉一動。她雙眼微亮,笑著走過去。

“阮爺,我怎麼沒發現你在這兒呢?”眼角看了陳恩一眼,他正瞪著自己,她暗暗拉過阮臥秋的手,故意宣誓主權。

真怕這小孩從報恩的心態不小心迷戀上他啊。

“方才我聽陳恩說,早上你跟令尊出門一趟?”

“是啊。”她微微笑著:“我爹說他不想教我了。他要跟我打個賭。”

“又是賭?”

“阮爺,我不得不賭啊,我跟我爹約定每三年比一次畫,他畫他的油畫,我畫我的民間畫法,直到他覺得遠遠勝過我才停止。”從腰間掏出一枚印章,塞到他的手裡。“阮爺,你發覺這印章有何不同嗎?”

他皺眉:“這印章只有一半?”

“是啊,從此我只擁有這一半,另一半放在我爹那兒。阮爺,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他想跟我比個高低,看看是他畫得好還是我好,終究,他骨子裡的畫師身分仍然佔了上風。”緊緊握他的手,手心微冷。目不轉睛地看著他:“阮爺,你說,我能留下他嗎?”

阮臥秋毫不考慮地說:“你若想幹什麼,還有誰能搶得過你?”

她聞言,還是盯著他,然後笑了出來。“阮爺,你這話說得真不情願,就算是安慰,也不要臭著臉說啊。”果然一聽他開金口,心裡就安定不少。原來,在不知不覺中,已依賴他甚多,這也不知是不是件好事。

她不知她爹是哪來的想法以為她能與他相提並論,但她也知道若有一天,她爹不當她是對手了,就會絕情撒手而去,這一去,會發生什麼事她連想也不敢想的。

現在,只能慶幸她爹骨子裡還是擺脫不了天生的畫骨。不像她,只要保全她心愛的人、保住她的快樂,就算要拋棄畫畫,她也無所謂。

“誰臭著臉了?”他沒好氣道。

“是是是,就算阮爺你的臉發臭,在我眼裡也是天下間最好看的男子。”她笑道:“阮爺,以後每隔三年,可要借你的牆一用了。”

在牆上畫畫嗎?“你要用就用吧。”停頓了一會,俊臉撇開,又道:“這也算是你的家了。”

她聞言,眨了眨眼,瞧見陳恩很不以為然地轉過臉。她心頭大樂,要阮臥秋說出甜言蜜語來,那真是得等老天掉下石頭再說,這種暗示性的話,她已經夠心花怒放了。

“阮爺,那你再允我一個要求吧。”

“要求?”

“你放心,我不會在光天化日之下要求你毛手毛腳的。我只是想,二官一商,你已佔了一官一商,剩下的那個官,若隔個幾年出現了,能不能別理會,咱們改名換姓,逃到內地去好嗎?”

阮臥秋聞言,當她在說笑話。“杜畫師,你真信風水之說?就算風水成真,如今我們已經搬來應康城,哪來的二官一商?”還不知她是個迷信之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