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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位同學得到了一隻極稀有的精靈,鐵啞鈴。隱約還有碎語傳來,“不愧是德文財團的少東家啊,有錢又有勢,果然跟我們不一樣呢。”
聽到這樣的悄悄話的時候,伊吹很自然地想到了表姐的圓陸鯊——現在已經是尖牙陸鯊了——然後,很孩子氣地嗤之以鼻。
她不在乎,真的不在乎。
因為遠遠超過了它所能接觸到的、周圍孩子們精靈的實力,在訓練的時候,尖牙陸鯊還會因為自滿而很頻繁地偷懶。希羅娜無數次地跟伊吹抱怨過這個問題,那時候的伊吹還因為對自己得到波波的事情耿耿於懷而尷尬,而現在的她已經能很自然地嘲笑對方了。
“我的波波就很乖。”她說,“它最近學會了‘報恩’,威力大得可怕!羨慕嗎?”
——羨慕嗎?
希羅娜羨慕不羨慕伊吹並不知道,但至少,她知道自己已經很滿足了。
哪怕波波在那位來頭過大的同學的挑戰之下輸了,她也一樣非常滿足。
後來,波波進化成了比雕,伊吹也有了更多的精靈。她從學校畢業了,回到了神奧,跟希羅娜並肩戰鬥。
英姿颯爽的比雕內心還依然是那隻蠢蠢的小笨鳥。它不懂得爭奪主人的疼愛,哪怕等級已經很高、實力已經很強,它也一樣聽話又刻苦。
那是伊吹記憶之中最為順遂的一段日子——一切都在平穩地向著更好的方向發展,她甚至以為自己可以作為希羅娜的副手就這麼平平淡淡地過一輩子。
但是一切的順遂——所有的一切,都因為一場意外而走向了轉折。
比雕病倒了。
她親愛的、蠢蠢的小鳥,病倒了。
病來如山倒。
小笨鳥還沒能理解它這一場病的糟糕境況,就已經失去了描述痛苦的能力。
伊吹沒哭,也沒有手足無措。她和往常一樣地工作——或者說,更勤奮地工作——然後在結束工作的夜晚,抱著因為痛苦而死命掙扎的比雕,安撫它、用動作平穩絲毫不見顫抖的手向它的靜脈中推注能夠解除痛苦的藥物。
沒有人能看得出來,她究竟承受了多大的壓力。
希羅娜覺得,那段時間的伊吹大概已經慌了——只有作為姐姐的自己知道,有時候她甚至算不好應該注射的藥物的劑量。很多時候,她已經拿起了針管,卻在紮下去之前停了下來,很用力地閉了閉眼,再放下去,拿起另一支空針管,重新吸取正確劑量的藥物。
再後來,比雕連感受痛苦的能力都沒有了。它陷入了長久而深度的昏迷之中。
而那段時間的伊吹,大概也已經撐到了極限。
她開始變得冷漠、易怒,她下屬的訓練師因為這位一貫溫和的上司突然變得嚴苛而叫苦不迭。希羅娜怕她把自己逼到崩潰,但伊吹卻只是對她笑笑,然後說:
“我還能撐下去。”
笑得要多難看有多難看。希羅娜這樣想著,心裡一揪一揪地痛。
最後,希羅娜還是把伊吹扔回了芳緣。
那時候的芳緣,有德文公司的少東家大吾作為新任冠軍走馬上任,整個地區和諧一片。希羅娜很放心伊吹一個人在那樣一個與世無爭的地方閒到發黴——哪怕她知道,伊吹絕對不會真的把自己閒置起來,就這麼放棄比雕、放棄尋找治癒它的方式。
伊吹對這樣放逐了她的自己絕對是有些怨氣的。希羅娜想。伊吹選擇登記成為了一名芳緣的研究員、又去幫助了芳緣的聯盟冠軍大吾,這些賭氣一般的舉動,她全都可以容忍——只要伊吹不再像之前那樣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樣,這些瑣碎的毫不重要的小事、這些完全可以視為孩子氣一樣的舉動,她全都可以當做是自己妹妹不太合時宜的撒嬌,一一地容忍下來。
也因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