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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約昌笑道:“那就更好了!”吩咐:“準備啟程北上吧。”
“啟程北上?可是大汗吩咐……”
“放心吧!”約昌道:“我這次北上就是要向大汗稟報,南線暫時不會有事的。漢人不會在農忙季節用兵,這是他們上千年的傳統,何況他們又正同時在舉行那樣的大典呢。”
他頓了頓,又說:“不過如果張邁明年再不能給我們一個肯定的回答,那麼我們是否引兵西進,可就難說了。哼,契丹駐北庭的老爺已經知道了此事,他們是最不喜歡聽見漢人強盛的訊息的,正追問我們如何處理呢。我們一直告訴他們天山南北都在我們的威懾之下,如果接連受到安西的挑釁而我們無可奈何,那麼我們和契丹之間的宗藩關係,只怕會有變化。”
“那龜茲那邊受到的騷擾呢?”
“就是因為有那些騷擾在,我才更確定不會有事了。”約昌笑道:“如果張邁是麻痺我們的話,那麼就一定會大肆向我們示好,而不會出現這種騷擾,我看多半是像盧明德所說,安西境內上下不和,所以邊將和主君之間的口徑與行動才會出現這麼大的反差。總而言之,只要安西的主力不動,光憑溫宿的駐軍是無法吞併龜茲的,至於溫宿的騷擾,哼,龜茲損折點兵馬錢糧,關我們什麼事!”
和約昌的輕鬆不同,骨咄最近卻煩惱得要命,龜茲與高昌雖然在同一緯度上,但不像高昌那樣有強烈的內陸盆地效應,天氣雖也炎熱,卻還不至於如高昌那樣誇張,然而骨咄的煩躁卻比置身於四十度高溫中尤甚!
從五月開始,本來已經消停了一個春季的“馬賊”又開始活躍了,不過這次他們不再是集結大軍行動,而是以二三百人為單位,不斷得越過俱毗羅沙漠,騷擾和劫掠龜茲的城郊。更過分的是,與去年見糧就搶的行動不同,今年“馬賊”的攻擊不但靈活了,而且顯得更加有針對性其遊騎兵所過之處,但凡見到漢化家庭就略過不殺,遇到回紇人則搶一頓飽!
龜茲自漢朝起就已屬中國,當時的龜茲土著本是從今甘肅一帶遷徙過去的,也是黃種人,只是文化體系全然不同而已,自那以後歷代附屬國雖然一直都保有濃厚的西域色彩,但漢化的過程也在反覆進行著,到大唐時期這裡更成了安西大都護府的首府所在地,人口的民族構成胡漢參半,而且其“胡人”也都是黃種人,白種人並不多見。
西域的民眾大多沒什麼“民族氣節”的概念,大唐強盛時他們自稱唐人,自大唐勢力衰微,回紇人統治了這個地區以後,諸族百姓對外便都自稱回紇,待得這時發現“馬賊”搶胡不搶漢,就都紛紛在門口掛上桃符桃符者,春聯之前身也,漢人每逢正月初一便取桃木,削成長六寸、寬三寸的樣式,上面畫上辟邪驅鬼的門神名號“神荼”、“鬱壘”,懸之終年。沒有桃木的話就以其它木料代替,在桃木上題寫對聯的風俗尚未普及到西域,但門掛桃符卻已經成為了漢人家庭的特徵。
本來在安西軍出現之前,西域掛桃符的家庭是越來越少,龜茲只剩下三成的家庭有此風俗,但從今年五月開始,一些細心的人便發現,那些門口懸掛著桃符幾乎沒有一家受到了“馬賊”的襲擊。
“難道這些馬賊還認胡漢?”
這個訊息一傳十、十傳百,百傳千,由於龜茲軍隊沒法完全保證境內所有的百姓不受到馬賊的襲擾,所以龜茲的民眾就只能自己想辦法了。
便如張邁穿越前的那個時代,由於國家在各方面優待少民,所以許多人見有利可圖就紛紛改民族換祖宗,一開始只是圖個眼前利益而已,心中並無自己是少民的意識,但到了兩三代人以後,久假成真,民族觀念自然而然就形成。
與後世那種可笑的“化漢為胡”相反,這時的龜茲百姓尤其是靠西的百姓卻紛紛主動地“化胡為漢”,為的就是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