巔,寒風凌虐,飛雪不斷,時不時突然出現的雪崩,更是時刻都在召示著大自然的威力。

可即便是如此惡劣的環境之下,也未令那攀爬了近三月才到達頂點的千餘將士皺皺眉頭。

如今的他們,身披樹葉樹皮做的禦寒蓑衣,那身上穿的盔甲,也因長途的跋涉變得破爛不堪,三月前還壯碩似牛的體魄,如今皆瘦得似難民一般。

可也僅僅看著似難民罷了,此時他們的眼中,再望著這山頂中間嵌著水藍湖泊時,眼中有種說不出的激動與自豪。

這三個月的經歷,使他們在沼澤險嶺之間,學到了更多的求生本能,也見證了同伴用犧牲換取而來的更為寶貴的勝利。

“啊~~喝喝~~”

不知是誰,開始忍不住的衝著這如鏡面的平靜湖泊開始吶喊了一聲,他身旁的同伴聽到了這聲吶喊。

亦是止不住激動的跟著開始吶喊起來。

“啊啊啊~~”

一聲聲震得山峰都在顫抖豪邁吶喊,令著那肆虐的寒風都忍不住懼怕的開始打著轉,轉了方向的向著別處吹去。

如今瘦得眼睛都有些凹進去的趙君逸,立在那裡看著那難得天仙湖泊,這一刻,他腦中印寸的畫面,既不是報仇,也不是殺敵。

而是對一路活著走來的敬意,與想與女人執手來看風景的想念。

“將軍~”

身邊的勤衛兵,抖著紫了的嘴皮子,得瑟得不行的看著他,“這,這,山會不會崩了?”

頭天晚上時,他們可才將經歷過一次雪崩呢,要不是跑得快,怕是都要全軍覆沒了。

男人回神,見小子只有十五六歲的樣子,年輕瘦弱的小肩膀在那一顫一顫的,令人看了,心下不由軟了幾分。

勾唇,拍了拍他的肩膀。

隨又一個大喝的衝著後面喝去,“全軍聽令!”

沉悶有力的喝聲響起,立時令那吶喊的縱將士們停了聲,肅了臉。片刻,便見眾人快速的整頓列好了隊。

“眾兄弟爾今費勁千辛萬苦才攀爬上來,我們現今不是為著看好風景而來,這三月以來,我們所經歷的種種,想來都在大家心裡深深的鉻了印。如今的我們,身背那些為著我們鋪路而犧牲掉的眾弟兄們的使命。我們如今所要做的,便是直達敵軍王庭內部,取其靖皇首級,為著那些同來而未死在戰場的弟兄們,如今的我們,是再不容耽擱一分了。本將在此問上一聲,爾等可還有力氣下山,隨了本將去取那賊人的首級?”

“有~”

“有~”

齊齊高喝的回答,飄過那被煙霧籠罩的湖泊,迴盪在這山頂雪峰之間,經久不絕。

“出發!”

伴隨著男人鏗鏘有力的喝聲,眾人齊齊跺腳,一臉肅然的追隨著男人向著另一面的山峰腳下奔去。

攀爬過了最為險峻的地帶,也看過了最美的風景。

趙君逸所帶領的這千餘名將士,如今大多數心境已經再不似了從前那般,只傻頭傻腦的憑著一股熱血往前衝著。

如今的他們成穩睿智,心下淡然平和,眼中的沉著配著老練。

隨著主將下山之時,他們再沒有了來時因為久久沒有出路,而著急忙慌的到處亂竄了。

有了經驗,這一回,下山之時,他們很快便到達了山腳屬於靖國王庭的行宮地帶。

因著山腳是一馬平川的開闊地帶,很容易引了人的注意。

為防露陷兒,這時的趙君逸他們統統換上了彼時離開變**營時,讓他們背了三月多的備好的靖國盔甲。

且行進時,也既量選了晚上悄悄前行。

七月中旬,終是到達了靖王落腳的行宮處。

而位於朦山的這處行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