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波瀾壯闊的內心活動,夏諾雅投以關懷留守兒童的眼神。

“拉莫夫,我記得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作為圓桌騎士中資歷最老的幾人之一,拉莫夫和夏諾雅早在阿卡蘭度時期就認識了。她記得雖然那個時候拉莫夫平時就比較懶,沒出任務時恨不得連教會的大門都不出,但至少也沒到現在沒事幹就在別人牆上塗鴉的地步。

這些年這傢伙都經歷了些什麼?

“嘖,夏諾雅,話可不能這麼說。”

拉莫夫從一開始就和特瑞斯國王、瑪蘭弗茵不同,他沒有遠大的理想,就連一直飽受他人詬病的貝爾維德的功績都要比他高。拉莫夫不得不在漫長的時間中找到一兩個能讓他感興趣的東西。

他能成為圓桌騎士完全是他是第一批能和刻印建立起的聯絡的人。

拉莫夫總覺得自己是一不小心混進英雄殿堂的普通人,據他觀察,就連剛剛加入圓桌評議會不久的艾麗莎都比他有幹勁多了。

“戰場上也會有像我這樣的人,跟在英雄們身後吆喝幾聲,哪裡缺人手就跑過去湊數。一旦這樣的人擁有了無盡的生命,不找到一些興趣的話,他們會寂寞得死掉的。”

“不要妄自菲薄。”

夏諾雅並不認同拉莫夫的觀點。

能夠加入圓桌評議會本身就是一種莫大的認可,後來陸陸續續成為聖殿騎士的新人還有不少,在夏諾雅前往螺旋城之前審判軍就建立起來了,那些新人中並沒有比拉莫夫更加可靠地存在。

“不過既然提到了高文,我還真是佩服他的幹勁。”

戰場上,衝在第一個的永遠是那傢伙,教會里恐怕還沒有比高文更努力的人,以至於拉莫夫總是覺得高文或許有些努力過頭了。對方太過在意人們對他的評價,而他一切的努力,都是為了追上一個人的腳步。

初代國王阿茲…特瑞斯。

拉莫夫覺得初代國王光輝的形象對高文來說並不是榜樣,而是揮之不去的陰影。

“來這裡之前,高文私下找了聖女,兩人還發生了不小的爭執。”

“爭執?”

“高文希望聖女將封印的另一半交付於他,由他來徹底了結這漫長的爭鬥。”

遺憾的是,預言中的人並不是高文。

“所以我建議你別讓那傢伙和底層的犯人們獨處太久,他的情緒應該正處於十分不穩定的狀態。”

拉莫夫決定終止這場談話,繼續著手完成他的西方世界寫生計劃。夕陽西下,這對聖殿騎士們來說,又只是一個普通得不能太普通的日子。但是當拉莫夫再次欣賞螺旋城壯麗的海景時,他卻皺緊了眉頭。

海鳥不知何時消失了,遠方的海面寂靜得猶如一片死水。

“怎麼了?”

“好像有什麼不對勁。”

可拉莫夫也說不出究竟是哪裡出了問題,他只能將此歸結於一名藝術家多年養成的經驗之談。魔物寫生是他日常生活中的一部分,拉莫夫自然也發現了魔物擁有比人類更加敏銳的直覺,當它們意識到危機降臨時,逃難的速度往往要領先人類不少。

西斯究竟會用什麼方式進攻螺旋城?

很快拉莫夫親眼見證了這個問題的答案一條裂隙陡然出現遙遠的海平面之上,拉莫夫和夏諾雅臉色一變,第一次魔潮戰爭之中,這樣的裂隙隨處可見,來自另一個位面的魔物源源不斷地從裂隙中湧現而出。

裂隙出現了約莫半分鐘後,負責執勤的審判軍才如夢方醒地拉響了警報。

不同的是,這一次湧現而出的並非前仆後繼的魔潮,裂隙扭曲了一小塊海域後沉寂了一段時間,正當聽到警鈴的審判軍打算上前一探究竟時,汽笛的轟鳴接連而起,裂隙中緩緩露出半截漆黑的船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