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就來尋容玉致。容玉致正坐在房裡做針線,此刻已是十月末,這風已寒的很,容玉致披了件狐裘在肩上,手裡針線都沒停。

嫣然在門口見了容玉致這側臉,細細瞧起來,她和林夫人也有些相像,不過這姨侄女像姨的也是盡多的,因此嫣然並沒往心裡去,而是笑著招呼:“小姑在繡什麼呢?”

“想著給四嫂肚裡的孩子做件肚兜呢!”容玉致抬頭瞧見嫣然站在那,急忙起身招呼,又讓丫鬟送茶來。

嫣然坐下時候順手拿起這件肚兜,仔細瞧瞧就笑了:“哎,你的針線,比原先要精緻多了。”

“三嫂笑話我呢,我哪比得上三嫂那手好針線?”容玉致把茶遞給嫣然,嫣然接過茶就笑著搖頭:“那是原先了,這會兒,我都快一年沒動針線了,手生的很!”

“三嫂事忙,不比我們。”容玉致笑著說句閒話,嫣然才讓丫鬟出去,細細瞧著容玉致。

“三嫂這樣瞧我是為什麼?”嫣然並沒把眼收回去,而是對容玉致道:“小姑你,可想你的生母?”

那個姓蘇的姨娘嗎?容玉致也不曉得自己對她,是種什麼心情,偶然想起來,總會有些悵惘,或者,這就是母女之間天生的血緣相牽。

“沒有了她,我也過的很好。或者說,比她在過的還好。”容玉致含糊答了,嫣然不由一笑才道:“小姑,有件事,我和你三哥一個多月前就知道,不過為的穩妥,並沒告訴你。”

“難道是關乎我姨娘的事?”容玉致反問出來,嫣然點頭才道:“確實是你姨娘,不過她也許,早不在了。”

不在了?容玉致眼角有淚滾落,接著就道:“原本我以為,我還真的能再見到她,能叫她一聲娘。可是,她還是不在了。”嫣然拍拍她的手,才把蘇大娘當日的話說出。

聽的自己生母姓齊,從小在景夫人身邊養大,容玉致的眉不由皺起:“原來我和林夫人,還有些淵源。”

“這就難怪林夫人一見著你就喜歡。小姑,若真的認了親,以後你的日子,可就不一樣了。”尚書府的侄孫女,哪是普通商戶家的小姐可比。容玉致不由淡淡一笑:“有什麼不一樣呢?”

嫣然剛要說話,丫鬟就進來道:“奶奶,林府那位蘇大娘來了,還說,這次想在小姐房裡,見見小姐呢。”

景家做事,自然是極其穩妥的,只怕除了要瞧瞧容玉致,必要時候,還想瞧瞧容玉致肩上那顆紅痣。嫣然讓丫鬟請蘇大娘進來,這才用手握住容玉致的手:“不要擔心,不管是不是,你都是容家的千金。”

容玉致淡淡一笑,自己的娘,真的是那樣身份嗎?若是真的,難怪她不甘為妾,趁機逃走。可逃走又如何,她還不是早早死了。

蘇大娘這次並不是一個人來的,跟來的還有一個四十來歲的婆子。一進了屋,那婆子往容玉致面上一瞧,眼裡的淚就撲簌簌往下落:“這,這不就是表小姐,我就記得,表小姐最愛這樣笑。”

“你可瞧清楚了,這可是大事。”蘇大娘明知道答案,還故意這樣說,那婆子用袖子擦下淚:“錯不了,當日表小姐……”說著婆子就頓住:“不說表小姐,就算是夫人,也是這樣笑的。”

這裡的夫人,自然是景夫人而不是林夫人。嫣然笑吟吟地瞧一眼容玉致,才對那婆子道:“媽媽可還記得當日的那些事?”這婆子連連點頭,怎會記不得呢?

蘇大娘一塊石頭落了地,虧的容玉致像外祖母而不是像親孃,接著蘇大娘才道:“還聽說容小姐肩上,也有一顆紅痣,還請讓小的們瞧瞧。”

紅痣?那婆子忙把淚收了,看向容玉致道:“容小姐肩上也有紅痣?當日我服侍小姐洗浴,小姐常說起這顆紅痣。”容玉致沒想到還有這麼個印跡,一張臉登時紅的快要滴血。

嫣然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