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用於腰斬的刑具,這儼然是要當殿把審食其給鍘了,一秒鐘都不多等了。

當看到這刑具的剎那,審食其整個人徹底軟了。

接著幾個甲士不管三七二十一,任由審食其怎麼哀嚎哭求,兩個甲士直接把審食其給拽著摁在了刑具之上,繫結之後,果斷落刀。

隨著一刀斬落,當殿血濺三丈,這位欲與高祖試比長的呂后第一心腹,直接斷成了兩截。

鮮血橫流之下,審食其的上身還在地上艱難爬行,方向則是殿上的呂雉所在。

這血腥一幕,刺激著正殿中每一個人的神經,讓人不由頭皮發麻。

足足一盞茶的掙扎之後,審食其的上身艱難爬到了殿階之下,這才終於是斷了氣,兩截屍首被甲士拖了出去,興許是扔去餵狗了。

“這才是漢祖,殺伐果斷。”

處於隱身狀態的老朱望著這一幕,咧嘴笑道。

李二和趙大也都是微微點頭,顯然很是認同老朱的說法。

季伯鷹望著被拖出去的審食其屍體,對於這位男寵的結局,倒也沒什麼好說的,反正現在不死,過個十幾年也會被劉邦的七子劉長給弄死,大差不差,早死早超生。

至於劉邦的殺伐之氣,這也是季伯鷹認可的,反倒是後世b把劉邦演繹成猶豫寡斷之輩,顯然是黑的過分了。

劉邦淡漠瞥了眼審食其的屍首,繼續道。

“二,呂氏禍亂朝綱,罪不可恕。”

“朕念及呂氏有功於大漢,特賜呂氏三歲以上男丁,鴆酒一杯,白綾三尺。”

此話一出。

殿中所有人,心頭都是猛的一顫,驚駭到無以復加。

如果說高祖皇帝殺審食其能理解,畢竟這老小子敢綠開國皇帝,別說腰斬了,五馬分屍都一點不過分。

但是包括蕭何、張良等人在內的這幫漢臣著實是沒有想到,這個從墳裡爬出來的劉邦,竟然張口就要搞死呂家所有三歲以上男丁。

這如此一來,等於是徹底絕了呂家未來二十年的權勢之路。

畢竟。

從三歲娃娃開始算,等這娃娃成長到能夠入朝為機要之職,怎麼都得小二十歲。

關鍵問題是,呂雉能不能再活二十年?!

並且就算呂氏活了二十年,呂氏沒有成年男丁在朝中打下根基,這麼一個小娃娃突入朝堂,就算是給他一個左丞相的位置,他能幹得動?

他敢幹得動?!

撲通,撲通,撲通。

呂臺呂祿呂產,這幾個未來諸呂之亂的主力,頃刻間都是跪了一排,一個個痛哭流涕。

“陛下,陛下!”

“我呂家於國有功,何故遭此大罪!”

“陛下明鑑!陛下開恩啊!”

“姑母,姑母快給我們呂家說句話啊!我呂家不應該平白無故,遭此大劫!”

“……………”

這會站在劉邦右側的呂雉,聽見劉邦這第二句話的時候,一張小臉已然是嚇得徹底煞白,可也只能是默默閉上眼,淚從眼角滾落。

被自個老公當場抓包,她現在連張口的勇氣都沒有,也沒有那個臉張口。

她深知,劉邦沒有當場把她和審食其的這件事捅出來,就已經給她留面子了。

因為這樁醜事一旦從劉邦口中說出,那往後可就不是所謂野史或者什麼猜測,而是正兒八經的正史上會給他呂雉打上一個‘大漢第一蕩婦’的標籤,傳世千古,永不磨滅。

至於對於呂家人的處置。

這一刻的呂雉心裡明白,劉邦言語之中,這已經是給她呂家網開一面、留了個種。

要是自己再不知好歹的張口求情,怕是接下來連三歲以下的男丁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