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心中都是升起了同一個想法,那就是皇帝鐵定是快不行了,這是要召叢集臣開個告別大會。

懷著極為‘沉重’的心情,這些朝臣走出了各自的班房,或是獨行,或是成群結隊,有說有笑的議論著,朝著午門走去。

直到午門之前,這幫人都是不約而同,整齊劃一的換上了悲慟表情,如同是弔喪鬼附身。

有甚者,更是直接在午門外放聲痛哭了起來。

論演技,演員這個行業得徘第二,當官的才是當之無愧的第一。

“都別嚎了。”

梁褚身為內閣次輔,被這般嚎的生煩,忍不住喝了一聲。

“楊公。”

“楊公來了!”

就在這時,人群中有著聲音響起。

梁褚和蔣冕,以及今日本來休沐的毛紀都是聞聲望去,也包括人群中,眼神冰冷的王瓊。

只見午門七八丈外,兩人一前一後,在一堆官員的簇擁下走來。

前面的這位雖顯老態,但腳步卻是沉穩如飛,一眼望去,整個人身上都透著一股尊高之意,這是常年居於巔峰之人才能夠養成的獨特氣質。

這老頭,便是當朝內閣首輔、謹身殿大學士楊廷和,楊先生。

在他後側緊跟著的,是一位意氣風華、三十出頭的壯年男子,這是楊廷和的長子,本已告病辭官,素有神童之名的楊慎。

‘滾滾長江東逝水,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談中’,這便是出自楊慎手筆。

當然,這貨文采雖然冠絕當世,流傳千古,於後世留下了諸多佳作。

但是這眼光屬實是不大對勁,在老爹楊廷和退休之後,這貨竟然帶著人去跟嘉靖神仙硬剛,他真把嘉靖當成正德了?

朱厚熜可不是朱厚照,二話不說,直接把這貨給發配充了軍。

嘉靖:你爹都玩不贏本帝君,你跳個錘子。

充軍之後,嘉靖還時不時問一問楊慎的近況。

得虧這會的錦衣衛不是永樂年的紀綱,得虧靠著老爹的人脈關係,廟堂之上在嘉靖神仙面前說楊慎過的老慘,下面的官吏又給楊慎打掩護。

不然這楊慎,真怕是早死的連渣都不剩了。

“父親,陛下看來是真不行了。”

“若是陛下在朝會上臨時對您發難,那該如何?”

“您這段時間鋒芒太露了。”

楊慎略顯有些擔憂,畢竟這段時間自個老爹的做法,百官朝臣都看在眼裡,實在是做的有些太過了,人皇帝想換個醫生都不給,簡直就是欲蓋彌彰。

其實楊慎之前勸過自己老爹,既然皇帝要換醫生,那索性給他換就是了。

反正找醫生這活是內閣來幹,找個信的過的庸醫包裝一下成神醫,送進宮就完事,皇帝知道個屁,說不定在這庸醫的一通亂搞之下還會嗝屁的更快。

但楊廷和依舊是拒絕了,這顯然是連裝都不想裝了,簡直是太囂張了,就差騎在皇帝頭上出恭了。

“無妨。”

楊廷和很是自信的笑著。

“皇帝是為父的學生,他的秉性,為父清楚,出不了什麼岔子。”

這一句話,直接透露了正德與群臣落敗的關鍵。

正因為楊廷和太瞭解朱厚照的性情了,而朱厚照對他的這位老師,卻是從未真正認識過。

權鬥如戰場,敵暗我明,當廝殺打響的那一刻就輸了。

楊廷和一出現,這幫堆在午門前哭喪的朝臣紛紛是迎了上來,將楊廷和簇擁在最前方,一個個都是極盡的拍馬屁。

因為他們都很清楚,皇帝一旦駕崩,以皇帝無子這個狀態,必定要選近親外藩為帝,而選外藩的重任必然在楊廷和身上,新帝登基後又必定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