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貶黜出了明津。而這林然,是崔尚書第一位夫人的孃家舅舅的兒子。

由於崔尚書的大公子,也是第一任崔夫人的兒子,如今正在邊關當守,林然在尚書府中的地位十分尷尬,因此他不大願意在府中待著,多在外頭晃盪,這不就與墨藝軒等人混在一起了。

而說起崔明竹與崔明蕊,林然是有些敬畏的。這兩位兄姐,平日裡看著都是一副斯文柔弱的模樣,可若是生氣起來,還是十分可怖的。尤其是這位表姐,簡直是瞬間被母老虎上身了,拿著長鞭直可以抽斷樹幹。

因此,在此處遇見了崔明蕊,林然的內心幾乎是崩潰的。想到那鞭子將有可能揮到自己身上,林然就止不住地哆嗦。崔明蕊自然是故意叫林然看見她練武的那一幕的,畢竟林然與她們並沒有太大關係,即便知道他在外面如此混賬,也不好多說什麼,更不可能出手教訓,只能以這樣的方式來震懾,使之收斂。

“林然,還站在那裡做什麼,二哥可是找了你一早上了。”崔明蕊的聲音依舊清脆柔和,在林然耳朵裡卻如同晴天霹靂,頭也不敢回地衝了下去:“是,我這就回去。”

皇甫寧看著林然的背影輕笑了一聲,回頭又看向已經走到門前的墨紫:“四小姐,休息好了的話,就過來繼續吧,總我們兩人也是無趣。”

有皇甫寧開口,那群紈絝公子哥兒也不好攔著墨紫,墨紫就頂著盯著墨藝軒恨恨的眼神進了皇甫寧和崔明蕊所在的包間。

待到侍從將包間的門關上,墨藝軒摸了摸下巴:“那崔明蕊看著倒是個十足的美人兒,不知道玩兒起來滋味如何。”

這群人中,數墨藝軒家世最高,其他人都是以他為中心的。聽聞此言,歲有人覺得不妥,但也無人敢出言反對,一個個都點頭稱“是”,更是發出猥瑣的笑聲來迎合墨藝軒的想法。

皇甫寧瞧著墨紫臂上的寒卿,想要湊上去摸摸,卻又擔心被咬,只能眼巴巴在一邊看著。墨紫瞧出了皇甫寧的想法,一手包住寒卿的眼睛,一手掐住七寸,將尾巴送到皇甫寧面前:“來試試,它傷不到你的。”

皇甫寧還是有些不敢,倒是拿下了幕離的崔明蕊兩步走到墨紫身邊,接過了寒卿身子:“這天兒熱的時候,倒是可以用它來納涼。”

皇甫寧終於壯著膽子揪住了寒卿的尾巴,誰知這時墨紫放開了捂著寒卿眼睛的手。寒卿直起身子看著揪著自己尾巴的皇甫寧,皇甫寧的大眼睛與寒卿的綠豆眼對在了一起,頓時沒了反應。寒卿趁機將腦袋湊到了皇甫寧臉上,伸出蛇信輕輕碰了碰。

待到寒卿已經離開了她的手,回到了溫香腰間的布兜裡睡覺,皇甫寧這才陡然發出尖叫:“啊啊啊,我竟然、我竟然,被一條蛇給輕薄了!”

墨紫和崔明蕊不約而同地低下頭忍笑,不過經此一事,皇甫寧確實對寒卿的恐懼少了許多,直言要吧寒卿騙回去。對此,寒卿在布兜裡搖了搖腦袋:可惜你不是爺的菜。

夜色降臨的時候,墨紫才回到將軍府。對她白日的行蹤,墨武凌沒有任何過問,只是叫人給她送來了一碗烏雞湯表示關懷。烏雞入了寒卿的肚子,湯進了軟玉的胃,一點都沒有浪費,連骨頭都不剩。

月上中天的時候,將軍府裡已經是一片寂靜,僕役也都已經睡下,只有守夜的侍衛還睜著眼睛打盹。濃重的夜色中,墨紫帶著溫香進了軟玉的房間。軟玉白日裡已經醒了,並無大礙,只知道自己是被墨紫的那條蛇給嚇暈的,此時已經又睡著了。

墨紫讓溫香叫醒了軟玉,軟玉睡顏朦朧地看著兩人不知何事。

“讓她看著你的眼睛,將你的眼睛不斷聚焦,往她的眼底看,一直看。”墨紫指導者溫香。

軟玉失血過多,到現在還是軟綿綿暈乎乎地,只能任由她們擺佈,只是聽著她們話,有一些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