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每一次兩人的僵持都是他先敗下陣來一樣。

這一次,蕭雲卿仍然是無奈的嘆出沉重的氣。

“我不知道你心裡還有什麼結沒有解開,如果你自己待著,靜一下能夠解開的話,那就自己靜一靜,我不煩你。”

蕭雲卿頓了頓,右手習慣性的抬起想要碰觸她,可看到寧婉把自己縮成一團的防備,手微微抬到半空便僵住,手掌倏地縮起,握成拳頭緊了緊。

雙眸微斂,緩緩地吸了一口氣:“如果你自己冷靜過後,還是想不通,那就把事情告訴我,讓我跟你一起來想,好不好?”

他的聲音低低的壓在嗓子眼兒裡,帶著微微的沙啞,還有隱藏的極深的顫抖。

寧婉這樣子真讓他害怕,結婚之初,她與他針鋒相對,對他的付出不屑一顧的時候,他都沒有這麼害怕。

因為那時候她儘管討厭他,可是她火力十足。

有什麼不滿地,她都會一點兒都不隱瞞的朝他發洩出來。

她告訴他她要的是什麼,她告訴他她不滿他哪裡。

那樣的她,他並不害怕,反而有信心,一定能收回她的心。

那樣的她,也比現在一聲不吭來的好得多。

可是,現在的她一點活力都沒有,恍若心死一般。

以前她滿身是刺,他可以把刺一根一根的拔掉。

可是現在,她築起一道無形的壁牆,連道縫都沒有,讓他根本就不知道從哪下手。

兩顆心之間的壁壘越來越厚,將他拉的越來越遠的情形,叫他害怕的心慌。

她明明就在眼前,可他卻覺得她離著他那麼遠,怎麼狗都夠不到。

“我猜你心裡那個結還是與我有關,如果你自己解不開,就告訴我,我來幫你解。寧婉,至少你得給我一個辯駁的機會,讓我有機會解釋給你聽,別自己下了結論。”

“如果這個結是跟我有關的,我想,我也有權知道。”他輕聲說道,聲音又輕又低,生怕嚇著她似的。

壓低了的聲音夾雜著沙啞和無奈,聽著寧婉心疼。

她抱著膝蓋的手指動了動,連帶著蕭雲卿的心都跟著突了一下。

可是半晌,仍不見她的反應。

蕭雲卿喉嚨滑動一下:“我不會走,今天我哪也不去,就在家裡待著。你想好了,就叫我。”

話音落,寧婉沒有抬頭,卻感覺到床鋪彈起的,隨後關門聲響起,屋內變靜悄悄的,只剩下她的呼吸聲。

少了他的存在,屋子裡就少了一半的溫暖,寧婉冷得將自己抱得更緊。

她不是不想讓他碰,可她自己都不知道,她竟然潔癖成這樣,單單只是看他抱過佳寧,就難以再忍受他的碰觸。

她深深地,帶著嗚咽的吐出一口氣,雙手又抱住自己的腦袋,扯著長髮。

……

……

“情惑”裡,偌大的VIP房,也只有蕭雲卿一個人。

不見往常的燈紅酒綠,女聲嬌。喘旖。旎,今晚這個房間,算得上是“情惑”裡最安靜的一間房了。

房間裡也不見了以往或閃爍,或透著曖。昧的昏暗燈光。

整個房間都是黑漆漆的一片,若非黑暗中有一點紅光在閃爍,這房間黑的當真就看不到一點光亮了。

紅光在黑暗中明滅不定的閃著,在這靜謐中散發著些許的詭異。

而那一點明暗不定的紅光,便是來自蕭雲卿指間的香菸。

長指夾著煙湊到嘴邊,深深地吸了一口,菸頭上的紅光驟然變深,隨著他的吸氣而越來越亮。

透著紅光,還能看到白色的煙霧徐徐上升,只是菸頭所照映的光亮範圍並不大,所以很快,煙霧便消失在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