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終都停留在“晨光”門口,從未離去。

蕭貫長不笑的時候,即使不是在生氣,表情也依然嚴厲的可怕,讓人總覺得他是在生氣。

而現在,有了先前笑意作對比,這時的面無表情所帶來的效果便更加震撼,讓人覺得他在隱忍著巨大的憤怒,被戲耍了的憤怒。

此時,就連車中的氣溫都下降了好幾度,連開著的空調都起不到任何的作用。

坐在副駕駛的下屬,甚至有股衝動,想把空調開的更大一些。

當然,他最終還是沒有這個膽子。

小娃兒閃爍著大眼看著蕭貫長,似乎並沒有感覺到這股冷意。

從小就見識過了衛子戚那樣的奇葩,小娃兒也被鍛鍊的心臟異常強大。

衛子戚不笑的時候也很嚇人,是那種陰森森的,陰風陣陣的嚇人。

可小娃兒都沒有被嚇倒,此刻更是不會被嚇倒。

寧婉也依然鎮靜,毫不迴避的迎視著蕭貫長。

“因為我也答應過雲卿,我不會瞞他任何事情。”寧婉微笑道,似乎並沒有受到蕭貫長帶來的壓迫影響。

“阿軍的脾氣,在我和雲卿的命令有衝突時,他會毫不猶豫的選擇遵從雲卿的命令。而且,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把我和小娃兒丟了,他更加不可能瞞著雲卿。”寧婉緩緩的說道。

“現在,他一定已經跟雲卿彙報過了,同時,也沒有放棄去追逐那輛蒙迪歐。並且也會讓人來‘晨光’附近搜查。一旦雲卿知道這件事,他更可能會親自帶著人過來。”

“他過來之後,若是親眼見了我,你既不算是瞞了他,也不算是違了我的意。”蕭貫長左邊嘴角冷冷的扯起。

“聰明,這麼短的時間裡,能想到這種方法,不論是腦筋還是應變能力,都是上乘。”蕭貫長冷聲說,“只是說得難聽點,你這種作為,就是牆頭草。”

“若是你們不是現在的身份,那我現在的作為,就是牆頭草。”寧婉直視著他說,“可你們一個是我公公,一個是我丈夫,我所要的,只是一個共存的方法。”

她搖頭,不贊同的說道:“所以,我不認為我這種做法,能算得上是牆頭草。”

“頂多——”寧婉自己也笑了開來,“算是兩邊都不得罪!”

“父子沒有隔夜仇,你跟雲卿吵一吵,總比跟我吵好。”寧婉說道。

她的表情那麼的理所當然,看著她這認真的樣子,蕭貫長反倒是笑了出來。

他邊低聲笑著邊搖頭:“有趣,有趣!”

坐在副駕駛的下屬聽到蕭貫長這笑聲,終於鬆了一口氣,神態也輕鬆了下來。

跟在蕭貫長身邊那麼長時間,他自然聽得出,蕭貫長髮自內心的笑意是什麼樣,怒極反笑又是什麼樣。

蕭貫長笑的時間不長,搖了差不多有來回四下的頭,笑聲便跟著他搖頭的動作一起止住了。

此時,目光便不像方才那麼嚴厲,染上了些許的笑意,看向了小娃兒。

“他們都叫你晴晴?”蕭貫長問道。

“嗯!”小娃兒用力點頭。

“那我也可以這麼叫你嗎?”蕭貫長笑著問。

“可以啊!”小娃兒倒是不吝嗇,很爽快的點頭答應。

蕭貫長瞧著小娃兒的反應,也不像是害怕他的樣子。

他長得不醜,畢竟能生出蕭雲卿這麼好看的兒子來,他肯定也不能醜了,年輕時候更是圈兒裡有名的翩翩貴公子。

只是長年在軍中待著,自然而然的鐵血之氣越來越濃,便給人一種嚴厲的感覺。

這種從骨子裡散發的氣勢,無關乎美醜。

不笑的時候,能嚇哭孩子,笑的時候更能嚇哭孩子,因為他笑的時候,看起來像是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