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明家的血脈嗎?」深吸了一口氣,明雪舞強抑下腹部不斷傳來的抽疼,冷靜的說道。

雖然明知道對一群喪盡良知、一心謀產的人說這些道理丁點兒用處也沒有,可她還是要說,她不能任由這群人汙衊她的爹孃。

「你……」沒料到她竟然有膽子回嘴,明清遠在眾親友面前被個小姑娘嗆了,臉色頓時變得更為猙獰。

本以為是養在深閨的女娃兒,面對這樣的陣仗,應該只能哭哭啼啼的求他們給條活路,那時他們便可扮演慈眉善目的長輩暫時收留她,然後再找機會隨便給她安個罪名趕出去。

沒想到這侄女平素瞧來嬌俏文弱,實際上卻是個硬氣的,明明身子不適,還是咬著牙據理力爭,倒是有他大哥的風範。

想到這,明清遠望著明雲舞,心中霎時升起一股不安,有了退卻之意,可再想起自己欠下的萬兩賭債,登時硬起了心腸,抹去心裡的惶恐。

他冷著臉對她說道:「哼,此事關係著明家的血脈,不是你這小娃三言兩語就可糊弄過去的。」

「那三叔想怎樣?」哼,有底氣說她糊弄,怎麼就不說他們蠻橫無理!

「很簡單,念在你雖非我大哥親生,但總也曾承歡膝下的分上,咱們明家可以供你吃穿用度,還能給你留一份妝奩,可你再不能算是我明家的子孫。」明清遠一副大方的樣子。

他的如意算盤打得響,只要明雲舞不是明家子孫,便沒立場繼承她爹孃留下的財產,那麼他們姑且能暫時留下她,至於承諾要不要實現就再說吧。

「三叔這是要奪產?」

「你說的是什麼話,我這是為了維護咱們明家的純正血統,豈是奪產!」被個十多歲的孩子點白他們的企圖,明清遠當下羞惱萬分,臉上一陣青白交錯,不禁大聲喝斥。

聞言,明雲舞環視在場的族親叔伯,但見每個人一對上她的眼便都急急避開視線,她心知這些人雖都靜默不語,卻也都有著如明清遠一般的心思,只是打算讓這急功近利的三叔當出頭鳥。

想到這裡,她的臉上浮現一抹嘲諷笑意。

雖然被養在深閨之中,可疼她的爹孃沒少教她人情世故,只是以前天真沒將那些話往心裡去,如今句句浮現,是以她很清楚自己接下來即將面對什麼。

可不要緊,前途雖難,但此刻她心中無懼。

她記得爹說過,好漢不吃眼前虧,留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如今這偌大家業她就要守不住了,可現在守不住不代表以後她收不回來。

這口氣……她能暫時忍下!

想到這裡,明雲舞握緊了拳,力氣之大,教指甲刺傷了手心,硬是在掌心留下血痕,卻也不覺得疼。

對,現在不是傷心的時候,而是該想想如何讓自己能夠獲得最大的利益。

既然明清遠鐵了心要銀子不要臉皮,還敢串連一干族親逼迫她,顯然不是她據理力爭證明自己就能解決的。

況且她如今孤身一人,若是胡攪蠻纏,指不定他們還給她安個惡女之名,形勢更加不利,倒不如換個方式。

明雲舞的頭微微垂下,僅露出一截白皙誘人的頸項,那模樣似在思索什麼,其實不過是她演的一場戲。

心中主意一定,她再次抬起頭來看向明清遠,眼神清明,沒有任何被逼急了的慌亂,冷冷道:「雲舞再問三叔一次,今日前來意欲為何?」

「你別一副三叔是要謀財害命的模樣,我不過是身為明家子孫,有維護明家血統之責,若讓你這麼不明不白承繼明家產業,我可要愧對明家祖先了。」

明雲舞巴掌大的小臉上揚起一抹笑,只是笑意不達眼底,譏諷意味倒是毫無掩飾,「別說那些冠冕堂皇的廢話了,想怎麼做就直說了吧。」

「我剛剛說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