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卿歌也顧不得這是不是厲蕭安排好的一齣戲,只高聲喊了一聲,而後連滾帶爬地從位置上跑了出去,追了出去。

大概是慕卿歌的這一聲喊聲,讓殿中其他尚未反應過來的人也跟著反應了過來。

其他人也匆匆忙忙起身,跟了出去。

慕卿歌一追出殿外,就瞧見厲蕭將那舞姬抓到了不遠處的院牆上,他扼住了那舞姬的脖子:“說不說?究竟是誰派你來的?你究竟想要做什麼?”

他們離得遠,聽不見那舞姬究竟說了什麼。

只是見厲蕭似乎突然激動了起來,聲音愈發森然:“你不是她!你根本不可能是她,她已經死了!”

厲蕭喊完,突然抬起頭來,將頭上固定發冠的簪子給取了下來,發冠沒有了那簪子固定,滾落了下來,落在地上發出一聲輕響。

厲蕭頭髮一下子散了開來,頭髮隨著風不停飛舞著。

他舉起簪子,就要朝著那舞姬的腦袋刺去。

“王爺!”

慕卿歌急忙大喊出聲,聲音淒厲而絕望。

厲蕭似乎聽見了她的喊叫聲,簪子在離那舞姬還有一段距離的地方停了下來。

慕卿歌不管不顧地衝了出去,走到了那圍牆之下:“王爺,沒有人派她來,她只是一個舞姬。”

“你不要傷她,你將她放了好不好?”

“你若是有所懷疑,可以讓陛下派人去查。”

厲蕭嗤笑了一聲:“放了她?”

“是。”慕卿歌聲音中染上幾分喜色:“王爺你聽見了我說話是不是?你知道我在說什麼是不是?你放了她吧?”

皇帝帶著其他朝臣在慕卿歌身後約摸十來米遠的地方停下,聽見慕卿歌這樣說,皇帝臉色緊繃著,只急忙提醒著:“寧王妃,寧王是發病了,你不要靠近他。”

“他大多數發病的時候,其實都是聽得見別人說什麼,是知道別人在說什麼做什麼的。但他只是認不出說話的人,他誰也認不出來。”

“你若是說話,你得要順著他的話去說,否則……”

“啊!”

周圍響起了幾聲驚呼聲,那圍牆上的人突然就著扼著那舞姬的脖子的姿勢,將那舞姬給舉了起來。

那舞姬全然無法呼吸,手腳不停掙扎著揮舞著。

“王爺!”慕卿歌臉色有些不太好,神情滿是慌亂,也顧不得皇帝說了什麼,只急急忙忙看向厲蕭:“王爺,你放了她吧,她快死了。”

“死了?”

厲蕭卻好似只聽見了這幾個字:“她死了?”

“她怎麼會死了呢?明明之前還好好的啊?她說她身體不太舒服,說她想要睡一睡,讓我不要打擾她。”

“我很乖的,我沒有去打擾她。”

“我只是將飯菜那些,從門縫那裡,塞了進去。”

“我怕她病得厲害了,起不來床。但我又怕我進去了,打擾了她,她會不高興,所以我專門折了樹枝,用樹枝將碗給送到了床邊。”

“她怎麼就死了呢?”

“她拋下了我!”

“是我害死了她,我應該進去看看的。”

厲蕭的話,近乎癲狂,又似呢喃。

慕卿歌緊咬著唇,雖然之前厲蕭說起過,他的病已經好了了。

雖然先皇后回來了。

可是聽厲蕭這樣說這樣喊,她心裡卻仍舊好似針扎一樣的疼。

畢竟,這一切,都是厲蕭真正經歷過的事情。

這些話,恐怕就是厲蕭這些年,日日夜夜在心裡責問自己的話。

只是那舞姬的手腳的掙扎,卻都已經不那麼劇烈了。

慕卿歌深吸了一口氣,厲蕭若是再不放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