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卿歌從葉婉蓉那裡告辭,重新回到了寧王府,回到寧王府不久,厲蕭就派人來給她傳了信。

“太子殿下說,宮中有點事情走不開,今天恐怕都沒有辦法回府了,恐怕也沒有辦法陪太子妃去沈府拜訪了。”

慕卿歌並不意外,只點了點頭:“好,我知道了。叫太子殿下不必憂心我,沈府那邊什麼時候去拜訪都行的,不著急。”

等管家帶著來傳信的宮人離開,慕卿歌才又皺起了眉頭,再次將元寶和赤霄給召喚了出來。

“究竟是怎麼回事?太子那邊情況如何了?”

“定王妃不是被太子殿下看管起來了嗎?如何會出現?又如何會成為那傳聞的證人的?”

之前她心中就十分疑惑,就想要細問。

但她急著去找她外祖母拿藥,也就擱置了下來。

赤霄開的口,先回答的是慕卿歌的最後幾個問題。

“定王妃的確是被太子殿下的人看管了起來,但之前定王妃的表現實在是有些太過安靜,所以沒有人留意到,她究竟什麼時候給外面傳遞了訊息出去,甚至還聯絡上了蕭月的人。”

“蕭月的人,將她救了出去,還弄了個傀儡替身原封不動地放了回去。”

“定王妃待在那裡的時候,時常一整天一個字都不說,所以看守她的人也並未察覺到異常。”

“先前定王妃帶著人出現,當著無數百姓的面要作證王爺就是那預言中的災星的時候,我們才察覺到了不對,才派人去那邊檢視了,才發覺那裡的定王妃已經被調包了的事情。”

慕卿歌緊抿著唇,眉頭緊蹙著,這未免也有些,太大意了。

又是蕭月的人。

蕭月的人好似無孔不入一般。

倒也難怪,蕭月從十多年前,就在培養自己的勢力,十多年,這麼長的時間,足以做很多事情了。

“定王妃帶著她的嬤嬤以及先皇后之前生產時候在身邊時候的嬤嬤出現在了鬧市的茶樓之中,當時那茶樓中有兩位朝中大人。定王妃她們一出現,很快就吸引了茶樓中所有人的注意。”

“定王妃說,太子的確就是預言中的災星。當年先皇后將厲重抱給她,並非是因為同情她的孩子夭折,也並非是因為皇家雙生子向來被視作不祥。而是因為,太子是災星,身上帶著那災星的印記。先皇后擔心萬一太子是災星的事情被發現,會連累到另外一個孩子。”

“所以,她將另一個孩子,給了她。”

“定王妃還說,太子最開始出生的時候,先皇后要求在那寺廟後山坐月子,並非是因為身子不好不易挪動,而是因為,要想辦法遮蓋太子身上那印記。”

“當時比較著急,先皇后先是找了一個畫師,調製出了與面板顏色差不多的,不易被洗去的顏料,用顏料先將太子身上的印記給遮蓋住了。”

“將太子身上的印記遮蓋住之後,先皇后害怕那畫師走露訊息,直接將那畫師給殺了,就埋在那寺廟後山唯一的一棵大榕樹下,現在去挖,興許都還能挖出一些骸骨。”

“定王妃還說,她甚至還記得,那畫師叫什麼名字,家住在哪兒,叫人去查問,也應該找到他的家人查問出一些東西來。”

慕卿歌眸光轉冷,臉色森然。

她並不覺得,一個畫師,定王妃會將他的姓名和住址記上這麼長的時間。

也並不覺得,先皇后都記得除掉那畫師,以絕後患了,卻不記得處理掉那畫師的家人。

慕卿歌抿了抿唇,定王妃這些證詞,的確是可查,且邏輯嚴明,證據充分。

更像是一場精心謀劃的局。

慕卿歌舔了舔嘴唇,突然有些後悔,之前她就應該勸厲蕭,直接將定王妃一併給除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