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辦?她失戀失定了……

“臭傅恆,我不要愛你!”突地,她冒出一句。

“壞傅恆,我不要愛你!”三分鐘後,她又說一句。

天漸漸暗下來,他回臺北了吧?也好,不演肥皂劇、不要生死別離,她瀟瀟灑灑宣誓,瀟瀟灑灑把他忘記!

圈住嘴巴,她遙望天邊初升的明月。

“討厭的傅恆,我不要愛你,再也、再也不要愛你!”

有人說,話重複三次便會成真,雖然她的心還在酸楚疼痛,雖然她淚水還在奔流,可是她逼自己相信,再努力一點、再辛苦一點,她就會忘記他,忘記愛情。

搖搖蕩蕩,她坐在鞦韆上,星星一顆顆明亮。

前夜她和他坐在吊籃上,一口一口吃著蘋果,她問他,控制人比較快樂,還是被控制比較幸福?

大前天,他們坐在吊籃裡,他問她這輩子最想做的事,她說她想當大富翁,當錢多到不行的奸野人。但其實,她真正想當的,是他的心問人。

大大前天,她問他,如果有一天她不再陪他坐吊籃,怎麼辦?

他笑笑回答,他身邊不乏女人。她聽完氣的掄起拳頭打他,他握住她的拳頭,拉她入懷說:“可是我不會讓任何人坐上來,我寧願把它拆掉。”

他說過這麼多話,她句句都把它當成表白,現在他卻親口說“不愛”,將表白全數推翻。

他回到家了嗎?開始動手拆鞦韆了嗎?他寧願繼續當冰人,也不願意愛她……

一個碩大身影從校門口處走進來,在看見她小小的身子蜷在鞦韆上時,心情頓時鬆開了。

他找了她一下午,在每塊田野問、在每條小徑旁,找過她釣魚的池塘、翻進她常翻的無人農莊,他到活動中心、進圖書館,他定過她每個親戚家裡,最後,月亮升起,他想到,愛看星星的小題會在校園裡的鞦韆上。

於是,他來了,悄悄的,走到她身旁,悄悄的為她推起一陣微風。

“還生氣嗎?”他從沒哄過女孩子,經驗明顯不足。

小題搖搖頭,她再鴨霸,也不能為自己不夠可愛,惹不起別人喜歡,而怪罪對方。

“下午你跑掉……”在她身後,他微微喟嘆。

“那是一時衝動。”

推開他的話,她不是那種柔柔弱弱,要別人哄著護著,一失戀就要人在旁邊支援才能走出傷痛的女孩。

“意思是……衝動結束,我們還是好朋友?”傅恆問。

小題點頭。

“想談嗎?”傅恆問。

“談什麼?”

“談你的衝動,告訴我,你想要什麼?”

“能說嗎?你會滿足我的‘想要’嗎?”

“可以商量。”

“好,我想你喜歡我,想嫁給你,你可以不娶淳淳,改娶我嗎?”她坦白。

“不行!”

他連想都不想,就一口否決。後天是最後期限,他不能臨時抽腳,跟他們纏鬥多年,他絕不在最後時刻放棄。

“既然不行,就別談我的衝動,衝動一次很累人,我不想再衝動第二次。”

“好,不談。我們回家。”

“回家?”

她想生氣、想破口對他說——那裡是你和你妻子的家,不是我的家;更想一把推開他,再次跑離他的視線範圍。

只不過,她沒出息,回家兩宇像強力磁石,吸住她所有心思,她想回家,在潛意識裡,那個有他的地方叫作“家”。

“對,回臺北的家。”說著,傅恆拉起她,走出小學校園,坐上車子……回家。

房子沒有做特別整修,要不是梳妝檯上面擺了兩枚婚戒,真的找不出他明天要結婚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