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沒喝過一頓像樣的酒了。

看著姜援朝晃晃悠悠要走。

鍾嬌想了想,把姜援朝拿過來的布袋子裡土豆乾,粉條等倒出來,把一桌菜都嘰裡咕嚕的裝進袋子,看了眼已經跟上姜援朝的顧時年,她微微微吐了口氣。

一人扶著姜援朝,

一人提著東西,

二人就來到了顧九花家的地窩子前。

看了眼顧九花正在吃飯,她熬了一鍋大燉菜,已經送到了倉庫那邊去了,還熱了一些饃饃,是讓胖丫娘給熱的。

以後,畢竟是親家,互相幫個忙也拉近兩家關係。

剩下菜湯,她添了一些水,就著幹餅子吃了起來。

差不多快吃完的時候,她扭頭就看到自家男人歪歪斜斜的被人扶著回來了,她一驚,連忙喝了最後一口湯,又吞了一口餅子,才把碗放灶臺上。

不過,碗上有一片菜葉子她沒有吃掉,挺可惜的,一會兒再吃。

她默默的看了碗裡的菜葉子一眼,

顧九花便上前迎上了顧時年,一股酒氣撲而來,不用問,她家男人喝多了。

她伸手扶住了醉熏熏的姜援朝,看看顧時年,又看看鐘嬌,

真好看,男的俊,女的也俊。

喲,

這鐘知青臉上咋真起疙瘩了?

她最近忙,也因為鍾知青一直戴著面紗子,她平時也沒太注意觀察。

起初聽說鍾知青臉上長疙瘩,她還以為是村裡人嫉妒鍾知青長的好看,給人家造謠呢,結果沒想到是真的。

不行,這多俊的一張臉啊,長了疙瘩太可惜了。

瞅空,

,!

她摸偷去找找姓傅的,聽說馬棚子裡姓傅的,祖祖輩輩都給皇上看病,她得去找傅醫生問問。

姜援朝被扶進了地窩子。

鍾嬌和顧時年也跟著進了地窩子。

地窩子不小,有一張舊的掉了全漆的桌子,還有一個破大衣櫃,門關不上了,敞開著。

還有幾個灰禿禿的小凳子。

炕不小,能睡下四口子人。

其它什麼也沒有了,

就剩下門口的燒得黑黑的沙泥土灶臺了,還有一口鐵鍋,還是補了好幾口補丁的鍋。

鍾嬌微微吸了口氣,這就是幫他們打下江山的那一代人,他們依然過著最艱苦的日子,而且無怨無悔。

把小布袋放櫃子上,她默默的走了出去。

顧時年緊隨其後,雙眸漆黑,他不明白為何她非要追問姜大虎不曾使用的名字。

“謝謝。”

離村長家的地窩子有一段距離了,她才扭頭向著顧時年致謝。

謝他幫著把村長給灌醉了。

“不客氣。”顧時年擺擺手,看了眼她臉上欲掉下來的另外幾個疙瘩,剛才一起給揉到了。

他伸手指了指她臉:“鍾知青,你臉。”

“怎麼了?”鍾嬌不明白,抬手指指自己的臉,大眼睛毛嘟嘟的眨了眨,多了幾分俏皮還有可愛。

“疙瘩快掉了。”顧時年還是不自在的直接說了出來。

他很想說,不管你醜,還是你俊,有趣的靈魂勝都過萬千人。

鍾嬌一摸,才發現幾個貼畫的疙瘩搖搖欲墜,馬上就要從臉上掉下來似的,她窘迫的抬手按了按,然後兇巴巴的揮了揮小拳頭:

“你要是敢告訴別人,看我……”她社死了。

“放心。”顧時年扭頭,咳咳咳,嘴角掩不住的笑意。

這樣也挺好,她自己便可以擋掉許多想入非非的男人。

而只有自己知道真相。

這種感覺真的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