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嬸子想起以前,

她被村民罵的時候,被婆婆罵得時候,也沒見丈夫幫著自己,反而罵自己多事,

甚至有的時候上手上腳,要不是看在自己當小學老師的份上,她早被直接打死。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沒有想到鍾嬌的物件軍銜還這麼高,還不是村民,關鍵是長得也太俊了。

她年輕的時候也沒見過這麼俊的後生。

憑什麼鍾嬌一個村姑娘嫁得這麼好?

物件長得好,家世好,個人還超級有能力,這些都齊齊讓鍾嬌給佔全了!

她不服!

眼裡的嫉妒之火熊熊燃起,再也控制不住,姜嬸子恨不得將明媚淡定鍾嬌的臉燒成一把灰,自己憑什麼下鄉就要嫁給泥腿子,而鍾嬌去下鄉支邊吃沙子,為什麼吃到了這麼好的軍官物件,

為什麼?

為什麼自己這麼命苦?

她不甘。

指甲掐進掌心裡,姜嬸子渾然不覺,她明明二十多歲,還不到三十,卻已經滄桑得像是三十歲的人,

因為她還沒生出兒子,不是被婆家人罵,就是被丈夫打,她天天過得小心翼翼,像一隻縮在殼子裡的蝸牛。

越對比,姜嬸子就感覺自己作為知青像是下到了地獄,

而鍾嬌則像是泡到了蜜罐裡,

老天為何如此不公,如此厚皮薄彼。

她恨。

她連看了村長數眼,村長一眼都沒有回應,

因為村長的腿早嚇軟了,

正在不停的顫抖,甚至還感覺有尿意想湧出來,是他剋制剋制再剋制,才給剋制住了,媽呀,真是人嚇人嚇死人吶。

村長乾巴的嘴唇吐了好幾回字,才把話吐出來,音符都虛得飄乎乎的:

“哎呀,同志們都是誤會,都是誤會!”

公安看了村長一眼,立刻瞪直了眼睛:“毀姑娘清白,要人命,還破壞軍婚,破壞社會穩定,哪一樣是誤會,你說說?”

村長倒吸了三口涼氣,才把更加發抖的腿給站穩嘍,多虧身後的兒子用力扶了他一把,他抹抹腦門上的一層層冷汗:

“是,是是,不是誤會,得好好關關那幾個老孃兒們,讓她們長長見識!”

他畏於顧時年的位置,趕緊拍馬屁,立刻倒向了顧時年一邊,一點兒也不和稀泥了。

而且,他還義正言辭道:“本以為是一件小事,沒想到你們幾個這麼狠心,你們也是有兒有女的人,怎麼就這麼壞敗壞一個姑娘家!”

“公安同志帶走她們,好好教育,給村裡人也打個醒兒!”

對著公安同志,村長的腰彎了又欒彎,卑躬屈膝關,把奴顏狗舔發揮了一個淋漓盡致。

姜嬸子看到風頭轉變快得比風火輪都快,不禁唇角勾起,她悠悠的聲音響起:

“我的確看到了鍾嬌和三柱鑽草垛子,這不是流言!”

她決定撒謊到底,誣陷開底。

村長緩了幾口氣,剛才的那股子軟勁兒到底是恢復了幾分,不等鍾嬌反駁,他瞪著姜嬸子,指著她:

“你少危言聳聽,還鑽草垛子,你放你孃的狗臭屁!”

他知道這時候不能再向著姜嬸子了,得把姜嬸子這股子邪火壓下去,也不知道這孃兒今天是怎麼了,非咬著鍾嬌不撒咬,跟餓瘋了似的。

早知道,他就不跟這娘兒們上炕了。

他有些後悔了。

再看鐘嬌,鍾嬌依舊淡定的很。

顧老爺子臉色難看,嚷嚷道:

“村長,公安同志,你們為什麼讓一個人總是造謠!”

“是麼,村裡人,許多人都男道女唱,憑什麼不讓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