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金黃sè的頭髮裡面。頭顱的身子部位是弄弄的黑煙,一如江南水鄉濃墨重彩的山水墨sè,在貼近地面的狹小範圍裡,匍匐翻滾。

戴安娜右手掏槍,左手拉著舒馬赫的頭顱頂在槍口上,槍聲響起,舒馬赫的頭顱被打成一抹黑煙,緩緩的在五六米外凝結成舒馬赫的形象。

“沒用的,你殺不死我,我是不死的!!”

舒馬赫喘著粗氣,大聲吼著,眉心被手槍擊穿的額頭上,一個黑sè的冒著黑煙的漩渦旋轉著最後癒合成光潔的額頭。雖然他現在能量消耗嚴重,自認也打不過眼前這種樣子的變態,但撐到長門過來營救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戴安娜默不作聲,手中被她從對方身上揪下來的濃密金髮,正順著她的指縫一點一點潰散成煙霧。

戴安娜皺了皺眉頭。

真是麻煩的能力。

冷夜的風悄無聲息的瀰漫開來,打著旋兒,有些沒有方向的感覺。

舒馬赫的身體被微風吹的微微搖擺,彷彿沒有重量一般,隨波逐流一樣。他的身體從左邊開始,一點一點消融成黑煙一樣的影子,消散在上京冰冷的夜風中。

然後,舒馬赫的聲音便隨著黑暗從四面八方傳過來,大抵是一些囂張和yīn森的話,香亭不愛聽,便有些懼怕的靠過去,抓住戴安娜的袖口,而戴安娜仍是閉口不言。

香亭確實是有些怕的,在她原本的世界觀中,確實是有知道能力者的存在。甚至他的哥哥白墨更是其中的佼佼者。但是,這並不代表從小嬌生慣養的香亭就會知道能力者這種東西有多麼的詭異和兇殘。

這個時候,香亭實在是有被舒馬赫和戴安娜的詭異手段弄得頭皮發麻,尤其是舒馬赫,這個傢伙千影鬼蜮發動的時候。無論聲音還是視覺效果。真的好象有一千隻鬼在你耳邊嘶吼一般,讓人頭皮發麻。

正當香亭走神的時候,戴安娜輕輕拉了她一下,香亭的身體和腦袋被戴安娜拉的向著一邊晃動了一下。然後她眼角的視網膜中,一截尾端冒著黑sè煙霧的食指便擦著她的眉心急速的擦過去,隨後在經過戴安娜身旁的時候,被她輕描淡寫的用匕挑成了煙霧。

被挑落的手指頭帶著點點殷紅sè的血液掉落下去,還未落地。便散漫成漫天的煙霧。

那挑斷了舒馬赫手指的銀白sè匕在空中劃了個飽滿的半圓,卻並未收回,而是直接伸展,從香亭的白皙若瓷器的臉龐飛掠而上,凌亂了她的留海和滿頭的碎髮。

然後香亭就看到那蒼白的匕尖上,散發著黑霧的紅sè鮮血從刀背滑到刀尖,彷彿割裂了空氣般,帶著淡淡的波紋,從視網膜上一閃而過。鑿出漫天的黑sè、紅sè和蒼銀sè的畫面。

破空聲響起,匕刺中物體的聲音,胸腔被劃破的聲音,男人的悶哼聲,在很短的時間內擁擠著傳過來。香亭轉頭看過去。發現舒馬赫在不知道什麼時候被匕狠狠的釘在了牆面上,他雙腳離地,輕盈的身體正在痛苦的大著擺兒。

原來那匕是被戴安娜甩了出去,在舒馬赫企圖偷襲香亭而獻身攻擊的一瞬間。便被戴安娜識破,並用匕將之釘在了牆上。

戴安娜這次的匕釘在舒馬赫的身上。又很有準,直接從右眼灌入,匕直沒至刀柄,這讓舒馬赫看起來像是一條被掛在牆上等待風乾的肉條。

換做是普通人,這種傷勢一定會死,若是能力者直接被匕貫腦的話也只有死之一途,但是,舒馬赫身具影之能力,當刀尖及體的剎那,他已經算出匕的軌跡,果斷的將大腦和重要的神經影化,所以受到的傷害就縮小到骨頭和表皮上了,這個也是舒馬赫為什麼看起來打不死的原因。

按照舒馬赫的行事原則,被釘在牆上,限制了行動的舒馬赫立刻就想要影化,以逃避接下來的可能的打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