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子,以後還有我站的地方麼?

想到此,張青硯心中十三個軸轉了一遍,心裡已暗下主意,當即快步上前。盈盈一笑,施禮道:“小妹見過師姐。”

夏紫蘇在保安,聽說欽差隊伍過來,待要攜子尋夫。可她也知如今嚴鴻權勢熏天,若是當眾攔道,只怕萬一嚴鴻不認,彼此尷尬,甚至害了孩子。因此她便悄然尾隨大隊,準備尋機相見。甚至為了防止被人看破,還專門把平素穿慣的紫色衣衫都換了。直到看欽差隊伍在蔚州東頭鎮停下,這才進得鎮去。恰好在後院看見柳葉。夏紫蘇與柳葉本在濟南見過,還曾共抗白蓮教徒。只是夏紫蘇孕後身形豐腴了許多,又蒙了面,衣衫也換了,故而沒有認出。而夏紫蘇見到柳葉,想起濟南城外情形,不禁又生羞愧之意,壓低聲音,更不曾自露身份,只說找欽差嚴鴻。

夏紫蘇懷孕之後,精神也大不如前。一眼見出來的是個女子,不是嚴鴻,心裡便有幾分失望。再一看,竟然是自己的師妹,且師妹模樣,與過去也頗有不同,身段也豐腴了幾分,不由心頭暗驚,道:“師妹,你?”

張青硯做出那萬語千言,不能出口的模樣,輕聲嘆息道:“師姐,這裡不是講話的地方,咱們換個地方敘舊。”說罷,也戴上帶面紗的青竹笠,拉了夏紫蘇,一起

走過幾條街巷,眼前一處小酒館。二人進去,要了酒菜,夏紫蘇問道:“師妹,我看你的模樣,怎麼……”

張青硯道:“這事一言難盡。嚴相……他自南方回來,我也在京師之中。當時我在客棧中生了病,他來探望。哪知他啊,鬼心眼恁多,趁著我在病中,無力抗拒就強要了我。”說到此,張青硯想起當日旖旎光景,心中羞怯,低頭輕輕轉動著酒杯,過了片刻又道:“師姐,你是知道我的。那嚴鴻對我張家有再造之恩,他便是用強,我豈能害他?既然……既然已經被他得了手,我便也只好隨他回府,如今他來山西,我便也隨他來了。哎,這也是前世冤孽,逃不掉的。”

夏紫蘇聽到此,只覺得心頭一片冰涼。怎的,嚴鴻又和師妹搞到了一起?她強忍悲傷問道:“那他待你如何?”

張青硯聞聽,抬起頭來,倒是滿面歡喜道:“他啊,待我可好了。每天變著花樣哄我開心,我想要什麼,他都肯給我。還對我說,說我是他心裡第一要緊的人物,若不是礙著出身家世,便要我做正妻呢。只是你也知道啊,他花樣那麼多,天天還要纏我,這倒是真累哩。師姐,你好象有了吧?孩子可是嚴郎的?”

說到此,她似乎才意識到失口,忙告罪道:“姐姐你可別惱。也是嚴郎平日裡說些邵景大哥的混帳話兒,我一時口滑,給說了出來。不是那個意思。你這般堅貞,孩子自然是他的沒錯。你既然有了嚴門骨血,再在外面跑來跑去便不好了,不如隨我回欽差行轅,我回頭跟他說一聲。等到時候,咱們姐妹一同過門,連孩子一起認下,咱們姐妹一同伺候他左右,你看可好?”

說到此,張青硯又是羞赧一笑道:“我聽嚴郎說起,你們在荒島上吃的那麼多苦,也該讓他多報答報答師姐才是。到時候,多半他整日裡就來纏你,我正好躲個清淨。”

張青硯這邊,一副**之後認命的幸福小女人的模樣,又體現了師妹對師姐的關心。在夏紫蘇聽來,這話卻不啻於萬把鋼刀插心。看師妹這副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