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部分(第3/4頁)
章節報錯
是這件事又不能聽她的。
一想到這些,那些銀子的事,嚴鴻就更不放在心裡了,柔聲道:“別胡說八道,就算納了妾,我也不會冷落你,快睡。”
這一夜嚴鴻睡的並不好。他夢到胭脂虎孫月蓉被人捆在床上,一個男人正在撕扯她的衣服,她一邊拼命掙扎,一邊拼命喊著嚴鴻救我。忽又夢到,孫月蓉依偎在一個男子的懷中,一副恩愛的模樣,對自己說:“我已經是別人的妻子了,你這一年多對我不聞不問,今天你還來做什麼?”
這兩種情景哪種更可怕,嚴鴻也說不清楚,只是對他來說,這都是噩夢,嚇的他渾身汗出如漿。
次日嚴鴻方用過早飯,有嚴洛跑來稟報,說是國子監張司業前來拜訪,已經在前院客廳侯著了。
嚴鴻大吃一驚。自來只有學生拜恩師,哪有恩師拜學生的道理?說起來,這次回京,他也曾動過念頭,找恩師幫忙,求教開海一事。只是不知道張居正是否也拿了海商的銀錢,又是個什麼立場,也不敢貿然前去。再加上這兩天手邊事多,因此便未成行。沒想到張居正居然自己來了。
等帶他趕到前院客廳,按著師徒之禮磕頭叩拜之後,張居正一擺手道:“這是在你家,也不必那麼拘禮,坐下說話吧。”
嚴鴻倒是頗不好意思,說道:“弟子本該一回來就拜見恩師,只是昨天實在是……”
張居正一笑道:“算了。你不來拜訪我倒是正好。你若來拜我,倒是個麻煩。你可知這一遭,你惹下的簍子有多大?”
嚴鴻茫然道:“恩師,怎麼連你也知道了?”
“京師上下有誰不知道?”張居正沉聲道,“那林養謙是吳宗伯的門生,居然被你給逼的自縊身亡,吳大宗伯臉上可有面子?彈劾你的奏章,有一多半都是出自大宗伯一脈,而我國子監也在禮部管轄之下,你這個監生,怕是當到頭了。”
嚴鴻這才恍然。自己確實沒把林養謙當回事,忽略了對方的恩師背景。當然,林養謙是吳山學生他也知道,吳山當初在教坊司嫖娼大案中便和自己過不去,算是有樑子的。只是忘記了禮部尚書吳山又是國子監的上級主管領導這回事,他要能容忍自己繼續坐監讀書,那倒奇怪了。
不過他本來就沒把監生身份當回事,有沒有無所謂,當下笑道:“莫非吳大宗伯一聲令下,已將徒兒監生身份革除?”
張居正搖頭道:“吳大宗伯雖然這麼想,可惜卻辦不到。你那份奏摺雖然上的混帳無比,但是天家明顯受用。吳宗伯總領部事不假,可也做不到為所欲為。真要開革你的功名,天家那關他也過不去,所以只是打發你出監肄業,來個眼不見為淨。為師今天來,就是特意給你送部照、文書而已。”
國子監生的肄業身份,是要由禮部開據文書證明,否則這個人到底是在讀還是出監就沒有憑證了。不過這種事,派一二小吏就足夠了,何以勞動堂堂司業的金身大駕?
嚴鴻趕緊再次起身,拜謝恩師,然後試探問道:“恩師您今天來,怕是還有別的事吧?”
張居正也不隱瞞,點頭道:“不錯,為師今天來,是要問你,開海的奏摺,真是你的想法?那開海之利,當真豐厚如此?”
嚴鴻不知道對方介入程度,但聽這說話,似乎是並沒有捲入海商利益集團裡。便回答道:“回稟恩師,開海通商,一本萬利。若非如此,沿海一帶何以養肥了無數私商,只是如今富了這些蛀蟲,窮了這朝廷而已。”他既說開了個頭,乾脆侃侃而談,把自個這許多日子想的道理,一一闡述出來。
張居正聽得頗為專注,聽完之後,也點頭道:“看來,我想的果然沒差。國子監裡也有人找過我,讓我上書反對開海貿易一事。我想這開海之事,原本有利有弊,如何處置,自當斟酌。可是卻有何人如此熱心,拿出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