掩,只好緊貼著他。

她不清楚他究竟動了什麼手腳,像是僅推了推矮櫃,牆面便忽地往後退開寸許,滑開一道暗門。

他懷抱她走進門內,穿過狹窄的幽暗通道。

通道太幽黑,她有些緊張地攀附男人偉岸身軀。一定是她的錯覺,一定是的,因為……她竟覺得他似乎似下頭,極輕地吻她發心,無聲安撫著。

穿過長長暗道,眼前景象忽地豁然開朗,巧屋華美,擺設精心,比起前頭的樸拙屋房好上百倍不止。

然後,她上了一張足夠她連滾七、八個身的大榻,男人脫去自個兒的衣褲,也扯掉她的衣裙,對於整個過程,她昏昏然、茫茫然,身在火中煎熬,一顆心鼓譟難當,似乎她倔性又犯,咬緊牙,拼命不肯叫喊。

她發燙的雪耳落入男人口中,聽到他惡狠狠嘎吼——

“咬什麼牙?這把火是誰點的?現在想抽身嗎?老子告訴你,晚了!想忍著不叫?哼哼,咱們就來瞧瞧,你忍不忍得了?”

她沒想退縮的。

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她捱得住,她、她能挨住……

結果,唉,沒挨住……她像被恣意蹂躪,又似被溫情疼惜,抱她的男人手勁既輕也重……輕輕愛憐,重重摺騰,她無法分辨了,只覺自個兒是團火,他的唇舌和雙手更如烈火,她和他皆狂燃著,燒得通天透紅。

處子破身。

不可能不疼。

她還是叫出來,隨即兩排貝齒洩忿般捺進他肩肉裡,深深咬緊,這樣的痛連著兩顆心,她深受震撼,同時也撼動他。

她像似哭了,還動起手來,掄起小拳頭捶打他。

她以為自己捶得很用力,其實跟小貓討憐愛的輕蹭差不了多少……她的細腕被扣住,緊緊壓制著,她著火的體內套著一股剛強力量,支配她、侵犯她,無力抵抗,亦無須抗拒。

她終歸要燒作塵粒,塵歸塵,土歸土,她以為自己死了,高高飛起又重重跌落,那滋味太過磨人,磨得她心魂俱顫,無一處安歇……

痛……

還是痛……

但痛楚中滲進耐人尋味的東西,佔有她身體的那股力量太詭譎,溫柔又霸氣,矛盾得教她心尖亂顫,喉中苦澀。

她聽到呻吟,從她喉兒裡逸將出來,叫著、哭著,無法抑止……這樣的折騰是她自己討來的,避不掉,所以硬接,但……不應該心顫淚溢,不應該身子溼潤、跌墜又騰昇,方寸不應該感到滿足又矛盾痠疼。

她把自己歸給他,有怒有怨,卻也心甘情願。

她是徹頭徹尾地發傻、發痴、發癲。

她懵了、醉了、迷了,化身成一瓣楊花,花心隨風墜落湖面,又幻化成無根浮萍,漂漂盪蕩,無實、無夢……

若能不作夢就好了,偏偏她的夢境太奇異。

她聽到男人吼叫,身子不自覺拱高了,相抵著,緊緊連線著,她……她竟很不爭氣地眷戀起那份充實,不要他離開,不要失去他的溫熱。原來啊原來,她一直要他的,儘管嘴上使壞,但身體和一顆心騙不過自己,她很慘,就憑著他那句——留下。別逃。她就一直把他記在心底,不著痕跡地盼著,從未忘記。

從未忘記……

她叫聲如吟哦,最後的最後,迷倒在痛楚與快意中。

她昏死過去。

看著她腿間流出的處子之血,混著屬於男人的乳白精元,寒春緒恨不得扇自己幾巴掌。

他真打了,左右各來一掌,手勁好重,打得兩頰立即腫高。

這下子全毀,她還會乖乖跟他嗎?

明知道她耍的是激將法,結果還是被惹火,他這道行在外面行走江湖很夠用,拿來對付她竟是捉襟見肘。

君霽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