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塊記,如同一朵玉蘭花一般,而另一匹則全身漆黑,在陽光下一照,泛著幽幽的光,竟是三國時期的名馬,“白龍駒”和“絕影”。

北宮決宸從侍衛手中接過那匹黑色的馬,不輕不重的拍了拍馬背,然後盈盈一躍跨坐到馬上,對著北宮綺意道:“上馬,本座今天帶你出去。”北宮綺意騎到白馬上,他此前從未騎過馬,卻並不膽怯,只拉著韁繩,問道:“去哪裡?”北宮決宸笑了笑,竟有幾分狹促,“去,找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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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停過雲下一方松堂,映盡了琥珀熔的香

似嘆息 卻無聲欲深祈 反無從

方知夜長催生愁腸,

繁蕪落得匣鎖昔年妝,縱有南木如蓋遺涼

髣髴兮夢不真飄颻兮情難全

桃花入碗添幾狂,

紅袖玷染血色裡聚散無常,素手謄淚念去去故劍成雙

浮世繪卷拓不懂濯清漣不妖,不慚滿庭芳。。。”

青紗煙雲蝴蝶屏風後綽約隱著曼妙的身姿,少女著一身桃色縷金百蝶穿花雲長裙,長髮精細的挽成一個迴心髻,上面並排著斜插著兩枚暗金雕鏤簪,少女容貌嬌美,音喉清婉,伴著流水一般的箏聲,嫋嫋繞蕩在整個“倚花閣”。

閣中,上首的烏木雕百花紋的大桌上擺著乾果小吃,一壺新沏的茶還娓娓飄著淡白色的霧氣,身著墨色雲雁細錦袍的男人端坐著,烏黑的長髮挽成一個簡單的髮髻,上面只插著枚通體碧綠的玉簪,男人膚色如同上好的漢白玉,潔白不見絲毫雜色,他的雙眸輕閉著,眼角卻稍稍向上揚著,修長的手指隨著樂聲,輕敲在桌上打著節拍。

就在這時,又有一名少年自屋外走入,少年一身淺黃,容色絕好,額間的赤色硃砂痣更添上幾分豔麗,男人聽到少年走進,緩緩睜開了墨綠色的雙眸,“你倒是事情多。”北宮綺意看了眼屋中輕聲淺吟的女子,笑道:“沒想到大哥會帶我來這種地方。”北宮決宸冷哼一聲,說道:“你也該是懂這些事情的時候了。”北宮綺意輕捏著額邊垂下來的一綹長髮,閉嘴不語。

閣中再次安靜了下來,只聽到少女婉轉低脆的嗓音。

“鸞燭搖曳了鎏金春房,掀喜帕偷覷美君郎

擎雌雄不輸人羞英豪怎輸陣

且盡玉醅酡紅羅帳,

絕路煙塵烽火何煌煌,刀兵勾戮末世終章

縱身死亦償生前錯愛,結髮亦難連參商。。。”

男人向後依靠在軟墊上,再次合上了那雙墨綠色的眸子,北宮綺意執起桌上的紫砂壺,淨白的手指握在暗褐色壺把上,更襯得膚色白的幾近透明,他聞著茶香,目光卻漸漸落到了身側的男人身上。

“你總看著本座作甚?”男人閉著眼,沉沉問道,北宮綺意並沒有將視線收回,而是慢慢的將男人上下仔細打量了一邊才轉過頭看向屋中的少女,他並沒有回答北宮決宸的話,而是跟男人一樣輕閉起墨黑的雙眼,似是沉醉在了少女的歌中。

“昨如沉沙已逝江,今餘稗官饗歡場

良緣二字作踐多少痴心,蝶戀花淚結白玉霜

紅袖玷染血色裡聚散無常,素手謄淚念去去故劍成雙

浮世繪卷拓不懂濯清漣不妖,不慚滿庭芳。。。”

少女歌聲漸低,然後緩緩歸於平靜,她自琴後站起身,對著北宮決宸和北宮綺意盈盈一拜,寬大的桃色水袖像散落了一地的桃花,“霓裳拜見莊主,少莊主。”

北宮決宸睜開眼,低聲道:“過來。”霓裳依言來到北宮決宸身旁,剛要跪下,北宮決宸卻擺了擺手,說道“去少莊主那邊。”霓裳一愣,隨即立刻應道:“是。”北宮綺意看了眼跪坐在身側的少女,輕笑道:“那綺意就卻之不恭了。”

北宮決宸倒了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