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放在脖子上當圍脖,他蹭著貓搖頭:“師父說人和人之,之間就是一場緣,緣分,父母子女也一,樣我跟他們緣,分淺生,生下來緣分就,就盡了。”

江白愣了一下:“我突然就覺得我有當得道高僧的潛質。”

“啊?”刑樂:“哥你要出,出家?”

“那倒沒有,”他還沒享受夠凡塵,暫時沒這想法:“就是你剛才說的緣分那些,我以前也是這麼安慰自己的。”

刑樂愣了愣:“你?什,什麼意思?”

江白說:“我是在福利院長大的。”

刑樂眼睛都睜大了一圈:“福,利院?你,你,你”

“我跟你一樣。”江白說:“在你認識我之前我也沒有父母,我也是剛被找回來。”

刑樂震驚:“什,什麼玩意,啊他,他們找你就是為,為了讓你跟那,那脾氣不好的大,大哥結,結婚?你這是被,被賣了吧?”

江白拍了下他的頭,讓他停止咋呼:“沒被賣,我自願的。”

“為,為啥啊?”刑樂不理解。

為啥?

原因有點多。

江白想了想說:“大概因為他長得帥吧。”

“唯,唯一的優,點讓你找,找著了。”刑樂想誇他,但實在跨不出口,他嘆了口氣:“哥,哥你真膚,膚淺。”

膚淺嗎?

江白笑了笑,好像是挺膚淺的,可人生在世難免膚淺,誰又能一輩子有內涵?反正江白不能。

民心療養院。

微風正好,病房裡卻顯得有些沉悶。

張哲坐在床邊削蘋果,蘋果皮一圈圈脫落,水果刀在摩擦著果肉發出沙沙的聲音,蘋果皮突然在中間斷開,張哲手上的動作頓了頓,似乎有些遺憾。

施牧坐在床上看他,被子下半截都是空的,一雙手幾次捏緊被子又鬆開,卻始終沒有開口。

“牧哥。”張哲開口:“這可能是我最後一次來看你了。”

水果刀停在蘋果皮斷裂的地方沒有再動,張哲看著手裡的蘋果:“其實我挺恨你的,但我更恨我自己。”張哲放下削了一半的蘋果:“如果不是因為我,我媽也不會坐牢。”

張哲抬起頭,鏡片下那雙眼睛比以往還要平靜:“這段時間我一直在想,如果我沒跟你在一起,是不是就不會發生這些事。”

“你”施牧開口,嗓子有些緊,他皺眉看著張哲:“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兩人在一起三年多,施牧自認為對他還是瞭解的,張哲學習好,聰明,以後定是前途無量,這也是施牧為什麼在知道自己成了殘廢之後單方面選擇跟他分手的原因。

張哲自尊心很強,施牧確定在他提出分手後張哲不會再繼續糾纏,事實也正如他想的那樣。

這一個月來張哲沒問過他怎麼樣,也沒來看過他,今天他突然過來,施牧就感覺到不太對勁。

張哲:“我要走了。”

施牧:“去哪?”

張哲搖了搖頭:“你還是別知道的好。”

施牧撐著殘廢的身體坐起來,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