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不是第一天知道夏林自私。

夏林這種人,他怎麼可能考慮到別人,他的理由永遠都是他自己,哪怕他覺得對不起江白,也依舊會在權衡利弊過後放棄他嘴裡那個最好的朋友。

唐天明打來就是為了說這件事,除此之外他還跟謝晦說江白可能失憶了。

之前夏林說江白失憶,唐天明沒往心裡去,可這麼大的事江白不可能不記得,不然即便當著關戚的面說不認識他,也不該瞞著他們。

謝晦把唐天明在電話裡說的事跟江白說了一遍,說完就帶他下樓吃飯。

江白:“你幹嘛一直看我?”

失憶麼?

謝晦覺得失憶也沒什麼,反正也不是什麼很好的記憶。

謝晦沒託著下巴看著他:“吃飽了嗎?”

江白不知道這人又在琢磨什麼,看他的眼神,不像是什麼好事:“差不多了。”

謝晦溫和的笑了笑:“吃飽了是不是就該算算賬了,江顧問?”

江白:“”

經歷這麼一遭,他差點忘了這事了。

想到走之前謝晦折騰的他差點一天沒下來床,這次的“算賬”怕是要比上次還要殘忍。

江白光是想想就覺得腿肚子開始抽筋:“那個我腿,好像有點疼。”

江白看了眼時間,已經下午兩點半了,他暗暗感嘆謝晦做人的時常,似乎只能控制在一天以內,超過一天他必定原形畢露。

這個時間學校是去不成了,洗漱後江白從樓上下來,看到客廳裡的四個人,面色一個比一個凝重。

江白腳步一頓:“你們在幹什麼?”

江俊回頭:“又又你醒了?”說完,江俊惡狠狠的剜了謝晦一眼。

這他媽都幾點了,謝晦這個牲口!

唐天明看了眼江白:“過來談點事。”

刑樂蹭的一下站起來:“哥你讓人,欺,欺負了怎,怎麼不,不跟我說!”

江白大概知道他們在談什麼了,他說刑樂:“你別摻和。”

刑樂不服的哽著脖子,挨個人指:“這是你親,親哥!這,是你代,代理親哥!這是,是你男人!我是,你弟!怎,怎麼就不能摻,摻和?”

這話聽的江俊和謝晦同時給了刑樂一個孺子可教的眼神,唯有唐天明似乎對“代理親哥”這個名號不是特別滿意。

謝晦走過去,按著江白的腰揉了揉,小聲問:“下來幹什麼,腰不疼了?”

江白瞪了他一眼,心說你還有臉問!

沙發並不寬敞,加上單人位,剛好坐下四個人,江白沒地方坐,被謝晦抱著坐在了腿上。

刑樂嫌棄的“咦”了一聲:“這劣,劣質狗糧。”

謝晦看在那句“你男人”的份上沒跟小磕巴計較,難得的是,江俊居然也沒說什麼,唐天明只是看了他們一眼,就把注意力放回了他們正在討論的話題上。

唐天明:“之前夏林說你失憶,是真的嗎?”

江俊一怔:“失憶?”

江白既然說不出過去的事,索性就把失憶裝到底:“嗯,以前的事記不太清了。”

代理親哥和親男人的目光同時落向江俊,刑樂不明所以,也隨大流跟著盯著江俊。

江俊暗暗罵了自己一句:“你怎麼不早點說?”

江白:“沒必要。”

謝晦:“確實沒必要。”

不管是孤兒院還是江家,江白確實都沒什麼記得的必要,反正都不是什麼很好的記憶。

但是,謝晦記得江白之前給他的那一摞檢查單裡好像也沒有說他有大腦損傷的問題。

江白把話題帶了回來:“程憎還沒回來嗎,警察那邊是不是不好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