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晦把江白扣在懷裡,就如當初跳車時一樣,手掌按在江白腦後,落地時也是謝晦朝下墜落。

短短的幾秒的時間,江白卻覺得像是一個世紀那麼長,中間跨過了他兩段人生,每一段都堪稱坎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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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又醒了嗎?”

“他怎麼還沒醒?”

“醫生,他什麼時候能醒過來?”

“哥,你別,別睡了快醒,醒醒啊。”

“這是第幾天了?”

“謝晦你去休息一下吧。”

江白醒來的時候身邊只有謝晦一個人,左手手心被溫熱的毛巾仔細的擦拭著。

江白無力的垂下眼看著低著頭,左手拿著毛巾在他的手上笨拙的擦拭的謝晦,他的右胳膊被固定的護具吊著,只有左手可以活動。

江白張了張嘴,只發出一聲氣音:“瘋子。”

謝晦拿著毛巾的手一頓,過了好一會他才抬起頭,他盯著江白看了許久,直到確認不是自己產生了幻覺才扯了扯嘴角,但由於他太久沒做過表情,謝晦笑的有些僵硬,他放下手裡的毛巾,抓起江白的手貼在那張疲憊又滄桑的臉上:“嗯,瘋子在呢。”

謝晦眼窩凹陷,下巴上也冒出了明顯的胡茬,整個人看起來瘦了好多,江白還沒見過謝晦這麼不修邊幅的樣子。

刑樂和程憎買飯回來就見醫生急匆匆的往江白的病房裡走,刑樂一怔,連一路小心翼翼端回來的湯都顧不上了,抬腿就往病房裡跑。

一群白大褂圍在病床邊,醫生一邊給江白做檢查一邊詢問他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江白:“沒有,有點餓。”

醫生說:“今天只能吃些流食,過兩天腸胃功能慢慢恢復才能正常進食。”

謝晦在一旁聽的認真。

刑樂看著清醒的江白,激動道:“小,小白哥你,醒,醒了?”

江白笑了笑:“嗯。”

醫生離開病房的時候謝晦跟出去又問了些注意事項,回來的時候就聽刑樂哭唧唧的說:“哥你終於醒,醒了,你都睡了一個星,期了,我們還以,為你醒不過,過來了呢。”

謝晦踹了刑樂一腳:“瞎說什麼?”

刑樂捂著被踹的屁股回頭:“你又來精,精神了是吧?這幾天也不,不知道是誰,不吃飯也不,睡覺,跟熬,熬鷹似的。”

刑樂指著謝晦跟江白告狀:“哥你看,看他,胳膊都那,那樣了,醫生讓他休,休息他也不,去。”

江白看了眼謝晦,謝晦剛想讓刑樂閉嘴,見江白看過來,他先把嘴閉上了。

江白視線短暫在謝晦吊著的胳膊上停留了片刻,什麼都沒說,就那麼平靜的挪開了視線,他看向程憎:“關戚怎麼樣了?”

程憎愣了一下,就連刑樂都有點驚訝,下意識的往謝晦那邊看了一眼。

小白哥居然沒理謝晦?

那胳膊,那胳膊吊的那麼明顯,他不會沒看著吧?

謝晦始終看著江白,似乎有些失望的抿了下唇,沒表現出任何不滿的情緒。

程憎支吾了一下:“那個,關戚死了,從樓上摔下來的時候偏離了救生墊的位置,當場就摔死了。”

江白:“那江濃呢?”

程憎看了眼謝晦,不明白現在是什麼情況,按理說他哥救了他,他睡了這麼久,醒過來不對他哥感激涕零也不該視而不見啊。

謝晦說:“江濃想趁亂逃走,被程憎和蒲滿堵住了,現在人在警察手裡,你先別說話了,不是說餓了嗎,吃點東西。”

江白沒再繼續問,但也沒跟謝晦說話。

下午,江俊帶著林慧和江柏城來了醫院。

林慧這今天清醒了不少,他看到江白就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