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面,據我的下屬來報,他們要舉行了'奪龍大會’,就在距縣有幾+裡處的一個名叫黃家寨的一處平地裡,據探報來說,他們在那裡打起來。”

“都有些什麼人?”

“都是一群道士,還有幾個漂亮的女道士!\"

“什麼女道士?怎麼不早說!“孫秀著急地道。

“天色已晚,尊使一路顛簸,應當早些歇息,讓那群人自己去鬥吧。明日我多派些人手陪同尊使前往,如何?”

“上使,還沒有說巫咸呢?\"

月色早已悄然隱沒在烏雲之中,她俏皮地看著那群無聊的人在她若隱若現的光照下相互廝殺呢!

等到孫秀趕來,此地早已屍橫遍野,滿地狼藉,但是由於天色太晚,不能分清有沒有五斗米教之人?他也只能著急的搓著手。

“紅袖呀,你可千萬不要有事呀?”

就在他著急忙慌尋找紅袖之時,他看見一個熟悉的面孔-郭璞。

他那沾滿汙泥的全身顯得尤為狼狽,但是那抹神韻在人群中依舊那麼超然於世。

孫秀是在洛陽見過郭璞,那時候的他是以王衍師弟的身份來參加宴會的,宴會的地址還選在了石崇最高階的樂園一金谷園。

那是石崇花費巨資建造的,想想那天的場景真是美輪美奐,至今的種種還歷歷在目

前年園裡,高朋滿座,觥籌交錯,上座有兩席,北上偏左乃當今賈后之侄賈謐,時任散騎常侍;北上偏右便是師父中書監王衍,中間為便是東道主散騎侍中石崇,其旁侍立著綠衣女子。

只聽石崇舉爵道:“時維仲春,柳絲垂髮,芍藥梳妝;特邀各路墨客豪傑,小聚寒墅,晝則踏春蒐獵,夜則對月詠歌。

小雅《鹿鳴》有云:我有嘉賓,鼓瑟吹笙。

吹笙鼓簧,承筐是將。人之我好,示我周行。

今日我等雲聚於此,請諸位不吝金口,縱情論道,以求無為。

特請賈常侍為我等請題。

那賈國公年僅二十多歲,一身紫巾抹額,白絛束髮,身穿青衫,大寬袖,套貂皮大袍,袍繡黼黻,肌膚如脂,蜂目鷹視。

只見其左手執座尾,口中道到:“承蒙石兄抬愛,受邀貴府,今我等在此飲酒謳歌作詩鬥文,必傳世千古,此景如淮南劉安大宴賓客,陳留子建筵請騷人。各位乃當時豪傑,文足撼泰山,賦則舞江河;爾等應恣意率性,興闌而歸。”

話畢,便席地而坐,執爵而盡。

石崇示意樂師,忽聞琴瑟起伏,鍾呂跌宕。

誰知道東面首席竟然是潘岳,現在的他有著“河陽一縣花”之稱,可謂是風光無限,“哼!人面獸心的傢伙,遲早夷你三族!”孫秀又暗自發誓。

潘岳起身道:“安仁才淺資陋,粗鄙文章本不該登大雅之堂,然葉可襯花,磚可引玉。今賦詩一首,願諸位不吝賜教。”

說罷,便詠道:“朝發晉京陽,夕次金谷湄;回谿縈曲阻,峻阪路威夷。...投分寄石友,白手同所歸”歌罷,撫須飲觴,怡然自得。

一旁的左思素有才名,十年乃成的《三都賦》也曾名噪一時,洛陽人士上至司空張華,下至黔首黎民皆愛而摶之,一時間“洛陽紙貴”。

昔日曾效仿潘安仁的“擲果盈車”,哪知卻落得個東施效顰;今日見安仁捷足先登,哪能甘為牛後,遂賦詩一首:

荊軻飲燕市,酒酣氣益振。哀歌和漸離,謂若傍無人。雖無壯士節,與世亦殊倫。高眄邈四海,豪右何足陳。貴者雖自貴,視之若塵埃。賤者雖自賤,重之若千鈞。

坐在王衍下首的郭撐左手執壺,右手提爵,高聲道:“一曲詠史,豪邁不霸,氣蕩千古。聽左太沖一曲,好似魂遊易水,真可謂是左思風力。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