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銳身邊的朱劍解釋道:“柳學生會會長楊度沒來,現在上臺的是曾鯤化,是留學生生會的幹事長,湖南新化人,早年學軍,但慮及中國鐵路將會列強分割。又改學鐵路。”

一聽說是湖南人,楊銳便知道此人絕不是復興會員。其他省份還好,便是廣東、廣西也有人入會的,就是湖南,民氣極盛,做什麼都是一夥一夥的。

曾鯤化上臺之後便開始講演,其實也就是說日本文部怎麼怎麼歧視中國人之類,楊銳聽得沒勁,一會他下去,又有胡瑛、匡一上臺,他們一個湖南人一個湖北人,前為同盟會會員,後為復興會會員,正因為此,兩個的觀點很不一樣,胡瑛提倡留學生全體罷課以抗議日本文部之取締規則,後者則提倡留學生全體退學以抗議日本政府之**政策。匡一的口才不錯,復興會提供的資料不少,他的一席話贏得不少留學生的拍手聲。

匡一剛下臺,忽然又有一個女子上了臺,楊銳看那女子一身日本男人裝扮,颯爽英姿、身形也是矯健,腰間更是掛著一把肋差,他心頭忽然想起一個人來,旁邊的會員道:“先生,這是秋瑾。”

“我知道她就是秋瑾。”楊銳默默的回了一句,眼睛直盯著前面的秋瑾,只想看看她會說些什麼。

“諸位同學,我們背井離鄉,備受欺凌,不就是想要學習新的知識、新的文化,去改變落後**的祖國嗎!可現在,日本文部和朝廷勾結起來,利用取締規則限制我們的自由,以讓我們成為朝廷之順民,滿人之奴隸。同學們,我們被日本人叫豚尾奴還少麼?日本文部的取締規則,讓我們在這裡不能自由的讀書和生活。在這種情形之下,我們為什麼不可以回到自己的祖國去辦學,為了力學和愛國,我們就該立即離開日本,回中國去!

……”

秋瑾的講演沒有之前那麼多的之乎者也,語言極為質樸親切,講到最後動情處她不由的哭了出來,臺上哭聲一起,臺下也悲聲一片,出門在外本就思鄉,再加上在日本無處不在的歧視,更使得大家心生不滿,弱國啊弱國,永遠是最受欺凌之國。

秋瑾講演完,臺下的掌聲似乎要把屋頂都掀破,一個身魁面廣、長髮披肩的學生上臺喊道,“不取締規則我們就回國!”

“對,不取締規則我們就回國!!!”更多的學生叫了起來。

集會開到十點多就結束了,學生臨出門的時候,會館門口便有人散發取締規則號外,這不是一人一份的,而是一人十幾二十分,復興會是想要這些人把號外散發到每一個留學生手上。

留學生的各種聚會接連開了兩日,在次日,也就是12月5日下午留學生會制定了學生自治規則,並印發傳送給全體留學生,其中決定12月6日起先行罷課、再行回國,並確定若有留學生敢去上課,那將以鐵腕手段對付這些敢破壞罷課的學生——同盟會聯合日本浪人、以及各地逃亡東京的會黨分子,組織了一支幾百人的敢死隊,攜帶左輪手槍、大木棒。每天守在各個學校門口,若有敢在罷課期間上課的留學生,就要對他們不客氣了。楊銳見風潮已起。復興會員們也開始做那些品學兼優學生的退學工作,倒沒有留在東京等訊息了——其實他是無法安靜等待陳天華的死,在罷課的第二日晚間就驅車去了青山練兵場。

青山練兵場就在神田區西南十幾裡開外,早前是日本近衛師團、第一師團的訓練地,現在日本軍隊都在東北,此地倒是一空了。楊銳是連夜從神田出發,待到夜裡近十一點鐘才到了訓練場的住所。白茹聽聞楊銳到了,立馬起身前來報告。

“你們兩個幸苦了。我有事情耽誤了。要不然早就該來看看你們了。”楊銳的話語很失水準,很有欲蓋彌彰的味道。

白茹心裡知道楊銳並不是來看自己的。而是來看未來“夫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