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戍樺猛地往後一仰頭,瞳孔狠狠一縮,飛快退後兩步,一屁股摔在地上,一時間都忘記爬起來。

陸勵然聽見那邊的動靜快步走來,無人機亮著小夜燈也無聲地飛了過來。

攝像球慢慢往下移,直播間裡的觀眾都下意識摒住了呼吸。

先是看見秦齊的腿,往下似乎是桌椅,腿卡在了兩把椅子的空隙之間。

攝像球飛進空隙裡,畫面變得越發狹小昏暗,似乎空隙裡隱約有什麼東西。

攝像球自動感應光線亮度,調高了亮度,旋即就見一半是骨頭、半是未完全腐爛的腦袋驀地擠滿了整個直播間螢幕。

臥槽臥槽臥槽臥槽沒了!!這他媽是頭?!人頭?!

啊啊啊彈幕護體!嗚嗚嗚陸哥的荒野直播間怎麼變成恐怖直播間了

一點點防備都沒有5555

啊啊啊刷過去刷過去!驚恐令人富裕送給主播1x佛跳牆

刷過去刷過去嗚嗚嗚人沒了送給主播1x佛跳牆

這……不知道現場那三人組的心理陰影面積了鹹魚魚魚送給主播1x佛跳牆

陸勵然瞥見直播間突然下起的紅包雨,才注意到那一串的佛跳牆打賞,細看了兩眼彈幕裡在說什麼,才知道原來秦齊那邊出現了什麼意外

斜倒的桌椅壓在一具腐爛屍體的頭部,而秦齊的腳,好死不死地踩進了那腦袋。

他抿抿嘴,搬開地上交錯的椅子,看了眼明顯已經傻了不敢動彈的秦齊,好招呼上弦旦,一起把人。

秦齊腳上的那腦袋因為經年的腐爛而脆弱極了,稍一用力就頭身分離,咕嚕落地,溜溜地順著傾斜坡度一滾到底。

秦齊險些哭出來。

“陸先生……那是什麼……”秦齊啞著聲音顫巍巍地問。

“殉難者。”陸勵然垂下眼。

他低頭看著柯戟把那具屍體搬到了角落裡,甚至沒有漏下屍體旁邊的一頂軍帽帽簷上還印著代表所屬分隊的佇列號他看見柯戟把那頂帽子蓋在了那具無頭屍體的頸項上,取走了掛在脖子上代表身份的金屬名牌鏈子。

不知道為什麼,陸勵然忽然在這一刻覺得尤其難受,聲音梗在喉嚨口,發不出來。

他深吸口氣,轉過身不再看去。

柯戟回到陸勵然身邊,重新不容分說地握住了對方手掌。

弦旦抿緊嘴唇,看著眼前的一幕,卻什麼也沒有說。

戍樺和秦齊還沒從殉難者腦袋的焦點回神,完全沒有注意柯戟又做了什麼。

柯戟轉向弦旦,冷淡說道:“你們留在原地冷靜一下,確定能接受之後一路很有可能會撞見同樣、甚至更讓人不適的情況,再跟上。否則原地掉頭,離開這裡。”

弦旦愣了一下,沒有想到這樣的話會從柯戟嘴裡聽到。

他不由自主地望向對方,就見那雙鋼藍色的眼睛異常冷冽,完全不見以往在陸先生面前柔和的樣子,像是芒刺一樣,扎得他不由緊繃起神經。

弦旦一時間沒有作聲。

倒是戍樺和秦齊聽見了柯戟的話後,終於回過神來,兩人旋即表示:“可以!”

兩人對視了一眼,秦齊隨後說道:“沒事,就是剛才一下子沒想到,沒做心理準備,才被嚇住。”

戍樺梗著脖子說道:“更沒有問題。”

弦旦多少猜到了這艘沉艦的情況,他看向柯戟,抿了抿嘴還是點頭:“們繼續。”

柯戟見狀不再說什麼,微一頷首,握著陸勵然的手轉身往前走。

他們是還敢往前走了,可不敢繼續看啊嗚嗚嗚

抱著家的狗強行陪一起看

說著不敢看,可是陸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