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嫁過人,手藝確實很有一番。

晚飯便是她操弄的,清炒了幾碟兒時下的新鮮蔬菜,再切了一截自大嫂家提回來的臘肉,切了片和著菊花菜放到鍋裡蓋了蓋兒蒸軟了吃。

那頭在蒸肉,她這頭又剖了幾尾小魚,這魚是青松剛插回來的,個頭不算大,刺兒倒是不少,適才玉珠進來說了,讓做個清淡的魚湯,姨奶奶愛吃。

話帶到,人便走了,倒是秋萍肯吃苦,這會兒正在灶後頭幫著燒柴火。

玉蘭沒做過姨奶奶的飯食,不知她口味,為了不惹主子的厭,做了她不愛吃的味兒,少不得要問問秋萍,“姨奶奶可有甚麼不愛吃的佐料?”

秋萍正在燒火,聽言,抬了腦袋看她一眼,“姨奶奶不愛吃蒜,還有湯裡別要放辣,旁的菜也儘量別做得太辣。”

玉蘭點了頭,心裡卻在想,照這話是一家子都得依著她了,不過她又想起姨奶奶那嬌氣的性子,知道都是大爺默許了的,也就沒再多想,手頭上也動作了起來。

到了飯點,幾個丫頭擺上了飯,一家老小依次坐下,瞿良材坐定後,感嘆一句,“到底還是家裡好哇,金窩銀窩總歸是比不上自個的狗窩。”

話一說完,就遭王氏橫一眼,夾一筷子肉丟進他碗裡,“既如此,當日大郎差人來接咱們進京時,你咋沒說不去,這會兒子倒是放起了馬後炮。”

瞿良材也不氣,捻起自個的小酒杯,淺淺酌了口,才道:“這不是沒去過,心裡頭稀罕嘛,一旦見著了,倒也覺著沒甚個好,半點沒有鄉間田園的輕鬆快活。”

王氏也同意這話,警告他少吃些酒,別一會兒醉了發酒瘋,便不再管他。

轉頭來關心起晉哥兒來,對著嬌杏說道:“你也莫專顧著自個吃,這魚湯鮮的很,盛一碗出來涼著給哥兒也喂上兩口,如今要慢慢試著喂些別的,再過些時日也該斷奶了,現今時不時喂上兩口別的,到時也就不會哭的太厲害。”

嬌杏叫她說的紅了臉,她面前盛了一碗出來,就是想著放得溫了喂點與晉哥兒吃,這婆母到底是鄉下人不知避諱,當著一桌子人說什麼斷奶,真是羞死她了。

心裡有些瞧不上,面上還是得答話,“是這個理,平日我也在喂他吃些輔食,他也是乖得很,半點不哭鬧。”

王氏點了頭,“該是這樣。”

幾個下人被打發到廚房去用飯,席上幾人俱都吃得歡,嬌杏抱著晉哥兒卻是吃的不怎麼安穩。

小傢伙喜歡搶筷子,喂他湯喝,身子也是動個不停,下巴上流了不少下來,才剛換的乾淨小襖子都叫他給糊髒了。

礙著眾人在,嬌杏不好打他,只暗暗擰了下他的小屁屁,倒是乖覺了不少。

待瞿元霍幾口吃罷飯,便接了過來抱著,嬌杏手上才得空,才自顧自的吃起來。

到了晚上,屋裡只留了盞豆粒般大小的油燈,光線闇弱,夜裡的涼風輕輕拂動床前垂掛的帳簾,母子兩個俱都睡相沉沉。

瞿元霍立在床前瞧了半會兒,才自行去洗浴,待洗畢,回來也是歇下不說。

次日一早瞿元霍便趕了牛車去鎮上,他那大姐夫陳仕平也是早聞到風聲,就在鎮口上候著他,兩人都還未過早,在街道兩旁的攤子鋪上過了早,便商議著置辦宅子一事。

陳仕平正拿了籤兒剔著卡在牙縫兒裡的肉,兩人絮叨了半日,才轉入正題,“大郎準備置個幾進的宅子?”

“若想一家子住進不閒擁擠,起碼得是三進的宅子。”瞿元霍正喝著茶,又道,“日後晉哥兒大了,便是討了媳婦兒,也不會覺著施展不開。”

“你倒是想的周全,連晉哥兒討媳婦兒的事都想上了。”陳仕平笑一聲,“我前幾日還在可惜,我有一個同窗家裡便是三進的宅子,他考起了進士,已在京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