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魏青山幫忙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這事兒就好弄多了。

魏青山這會兒卻跟傻了一樣,對來自父親的飽含威懾力的眼神視而不見。

魏光輝狠狠地瞪了大兒子一眼,站了起來,很有風度地說:“月明,我知道,你思想上的顧慮沒那麼快解開,咱們慢慢來。好吧,先不提這一茬,先給昊昊治病要緊。月明,我提個建議,什麼時候你把昊昊轉院到g市來才好,這樣,我才好安排調動最好的醫療資源給昊昊醫治,還有,東流不是還沒做過檢測嗎?我會安排他馬上回國!”

東流會回來?!秦月明的心像是被什麼東西猛地撞了一下似地,半是喜悅半是茫然地睜大了眼睛。

魏光輝帶著魏青山走了之後,秦月明才慢慢地回過神來,心裡有些毛毛的,看魏光輝說話辦事雷厲風行的氣勢,他既然說了要把昊昊弄回魏家,絕不是自己那兩句話就能輕易打發了去的。而秦月明現在只想帶著昊昊過一點平順安寧的生活,實在是不想再多生枝節,也不想和魏東流有什麼牽扯瓜葛了,可怎麼辦呢?

魏光輝上了車,就閉上眼睛養神,一言不發,魏青山漫不經心地望著窗外,心裡滿不是滋味。

魏光輝忽然睜開了眼睛,對魏青山說:“你給你王叔叔打個電話,就說晚上我請他來家裡吃飯,還有些要緊的事情要和他商量。”

魏青山遲疑著問:“好好地找王叔叔幹嘛呢?難道要和誰打官司?”原來,父子倆口中的“王叔叔”是個大律師,全國知名的那種,還是g市律師協會的理事長,他一般不親自接官司,除非像魏光輝這樣位高權重的人才能請得動他出山。當然,王律師出山的效果也很了得,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性是贏。

魏光輝眉頭一擰,說:“這不明擺著的嗎?我找你王叔叔,自然是想要他幫忙擺平剛才那事兒!哼,秦月明那小子,我給他三分顏色,他就開染坊了?還想霸佔我家孩子不給呢?做夢去吧!給他一千萬他不要,這一會可是一個鋼鏰兒也落不著了!”

魏青山忙說:“爸爸,別這樣啊,人家辛辛苦苦地,好歹把咱家孩子撫養長大,您怎麼……”

魏光輝拉下臉,說:“我怎麼了?咱家老魏家的子孫就沒有個丟在外面不管的道理!還有你,胳膊在往外拐是吧?剛才在咖啡館裡我一個勁兒給你遞眼色你就裝沒看見!”

魏青山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感覺,他的本意只是想著魏東流還沒結婚就在外面有了私生子是個醜聞,叫老爹知道了好好收拾他一頓,順便也打打那討厭的後母的臉,省得她成天“我家東流”長“我家東流”短的,聽著煩心,可是,魏青山絕沒有對付秦月明的意思,這些天耳濡目染,叫魏青山對那可憐的兩父子同情不已,而且,秦月明對待孩子、生活的積極態度也叫魏青山心有所悟,很希望能和此人保有友誼。誰知這會兒忽然橫生枝節,上演出“奪子”的戲碼來,可叫他怎麼還有臉在秦月明面前咋呼呢?

回到魏家那軒昂氣派的大宅,鍾可盈從樓上下來,親自服侍著魏光輝換了居家的衣服鞋子,又殷勤地捧來香茗。

王律師大約半個小時後就到了,三個男人一起去了會客廳。魏光輝對著魏青山一側頭,說:“青山,你把事情的經過給你王叔叔說說清楚。”

魏青山無奈,只好將事情經過說了一遍。

王律師確認地詢問:“老魏,你的意思是,想要從秦月明那裡拿回這個孩子?”

魏光輝頷首,說:“是啊,我就鬧不明白,他一個沒結過婚的毛頭小子非要攏著我家孩子在身邊幹嘛呢?連我開出的一千萬都不要!”

王律師笑著說:“只要能確認這孩子確實是東流的血脈,這官司啊,老魏,咱們必贏不可。法院也是要講人情的,再怎麼養父子情深,還是要以天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