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喝水、睡覺、讀書、寫字、針黹……思念無時不刻頑皮的擾得她心頭亂紛紛。

原來相思苦是這麼難煎熬的啊,終於明白古人所言“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真諦了!

想到此,晏姝便更加快腳步,向前廳迎去。

“仲玉!”九曲橋上,她遠遠的便瞧見仲玉,就熱情的打招呼。

仲玉一如往昔的冷漠,並沒領她的情。

晏姝進韋家門這三年來,整個韋家,除了應傑對她一往情深,關懷體貼人微之外,其餘的人,包括祖奶奶、老爺子、二夫人以及仲傑,仲玉對她淨是若即若離的捉摸不定。

晏姝並不在乎他們對她是什麼樣的態度,她對他們除了敬重以外便是包容,因為他們是她的最愛,應傑的家人;她愛應傑,基於愛屋及烏的心情,不論他們是如何對待她,她仍是一本初衷的敬愛他們。

晏姝敏感的察覺仲玉一臉的陰霾,“仲玉,你怎麼了?是不是心情不好?”

仲玉瞄了她一記白眼,一臉的“多管閒事”。

“仲玉,我真的很願意幫你。”

“哼!”仲玉的表情夾雜著不屑與輕蔑,“自己都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了,還想保別人,你省省吧!”

“嗯?”晏姝聽不懂,想再問個清楚,仲玉卻已揚長而去了。

唉!出身背景不同,對事物的看法與領受度皆有不同,仲玉是銜著金湯匙出世的千金之驅,一帆風順、凡事盡如己意才是仲玉的生活,稍稍有不順心,反應都比較激烈,這情緒,她可以理解;只是,仲玉後頭丟下的那句話,她實在是不懂,一頭霧水。

端著韋家這富貴豪門的飯碗,晏姝總是小心翼翼的陪著小心,惟恐有任何閃失,這三年來,她相信自己雖沒替韋家立下什麼豐功偉業,但到底也沒犯什麼差池啊,仲玉為什麼說她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

她愈想愈忐忑,愈想愈驚惶……

“猜猜我是誰?”

“啊!你嚇了我好大一跳。”扳開應傑矇住她雙眼的手掌,晏姝餘悸仍在的低喊。

“怎麼了?魂不守舍的?”他擔心的問。

她搖搖頭,應傑才剛回來,她才不想讓他操心。

“你回來了,你總算回來了!”晏姝漾起了舒然的笑容,展顏舒眉的直瞧著應傑。

“是啊,我回來了,想不想我?”應傑將雙手搭在她肩上,將她的臉扳朝向自己,“嗯?”追問剛才的問句。

晏姝點點頭,思念盡是寫在明亮的雙眸上,不必多浪費一句言辭。

應傑瞧見了,滿足的道:“讓我好好瞧瞧你!”輕撫她的臉頰、她的眉、她的唇,“你瘦了!”他一臉的疼惜。

“想你啊!”她說得很小聲,但他聽得一清二楚。

“哦,晏姝、晏姝!”應傑緊緊抱住她,將彼此的身體貼得極近、極近。

“別這樣,別人會看見的。”晏姝害羞的低聲抗議。

“那我們就回我們的天地吧,這樣就不怕別人看見!我也可以好好的一解相思之苦噦……”應傑半眯著眼睛說。

“你真是不正經!”晏姝嬌羞的喊著。

“在妻子面前,還需要正經嗎?”揚著得意的笑聲,應傑牽起妻子的手,往留園走去。

“我剛才在九曲橋上遇到了仲玉呢!”見應傑將房門關上,晏姝才幽幽的道。

“那怎麼樣?”

應傑欲脫去外衫,晏姝便向前來服侍,她將他脫下的外衫仔細的摺疊了起來,“她怪怪的,臉色好像不太好,挺陰霾的。”

“別理她!”應傑面無表情的道。

“怎麼這麼說呢?”她幫應傑盛上熱呼呼的茶水。

“反正,她從小就怪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