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不得少年嫉恨交加的熱切目光,便告辭了出來。恨的李瑜差點砸了殿內古玩。

英府書房內,一干人等了英洛許久,大約是申時,她方回了府。二門的小廝見得她回府,忙將她引到了書房。她推門而入,抬首隻見英田端坐,一旁一干夫婿靜坐,倒是英田身旁立著一名年輕的男子,熟悉的五官讓她幾乎驚撥出聲,撲上去語無倫次,也顧不得還坐著自己的三位夫婿,緊拉著對方的手,眼眶微溼,連連道:“南宮,原來你還活著,你們都活著,真好!太好了!”

她少有失態的時候。 南宮南微笑著點點頭,任由她拉著自己的手,並無半分扭暱之態。英洛也是一時忘形,等到回過神來,已見得英田與英喬交換一個瞭然的神色,再觀三位夫婿面色不善,深感不妙,要將南宮南放手,已被他反手握定,頗有些神傷之色,道:“你令我一身修為盡舍,如今形同廢人,又不能再掌南宮世家,莫非就想棄之不顧?道義何存?”

英洛回身去看周崢,指望著他能出言解了自己窘境,豈料他雖有異色,卻似對此境並無一絲詫異之色,全無要搭救之意,竟是聽之任之的意思,不消說,另兩位竟也是同樣的神色,只看得她一愣,已聽得英喬笑嘻嘻道:“恭喜妹妹了,又添一房夫郎!南自小就是哥哥替你訂下的妹婿,只是陰差陽錯,到今日才能將此事過了明路,妹妹不會怪哥哥吧?”

英洛房中幾位夫郎皆不是好相與之輩,今日進宮又添了一位難纏的皇子,若是再添一位……連自己亦心有慼慼焉,往後哪有好日子可過?但此人與自己有再生之恩,又怎能開口拒絕?

不說英洛難以拒絕,便是周崢與夏友易柏三人,也難以拒絕此事。當日英喬帶了南宮南迴府,將訂親原委講了一遍。英田那時雖未同意,也未拒絕,端看三位夫婿的意思。周崢與夏友剛從洞庭回來,見他爭著上門當鰥夫,也覺並無拒絕的必要,此事便無可無不可的應承了下來。等得英洛昨日回府,三人這才知道南宮南非是英喬早年間訂的妹婿這麼簡單,竟是恩同再造,若非南宮南捨命想救,又哪裡有今日身康體健的英洛?

倦燕來時,陌上相逢依(中)

既是無人出言反駁此事,這婚約也算訂了下來。

南宮南自懷中掏出貼身小像來,別人不覺,英喬尤是感慨萬千。想及當年這老實孩子被自己欺負的可憐,若還是舊日心腸,非得被其餘一干人算計的骨頭渣也不剩。觀他今日雖失了一身武功,也算得脫胎換骨,不由老大慰懷。

英洛既知大事無可挽回,尤其英田與英喬一臉堅定,也只由得他二人去了。再問及當日情形,幾人下了密道,不過多時內裡便炸了起來,他竟毫髮無損的立在眼前,可謂奇蹟。

南宮南彼時正在昏迷,但他後來醒來,梅蕊也曾笑言:“師弟你竟然在昏迷之間在鬼門關前走了好幾遭兒!”他頗為不解,經梅蕊細說方明白那日險狀。

原來當日眾人最後入得密道,王重等一干江湖中人已是在前面尋得了密室,那密室裡面果真堆滿了金銀珠寶古玩,眾人紛搶不已。但他們一行人之中,神醫衛施與圓覺大師皆是方外之人,與錢財無掛,薛嘉南宮皆在昏迷,程元與梅蕊擔心不已,縱覺那金銀耀人眼目,也無暇細搶,皆隨了衛老爺子與圓覺大師沿著那密道往前衝,只盼能快快離開此地。

大約快速行了盞茶功夫,身後拖拖拉拉,跟上來一人,正是遙遙,她背上負了一人,昏迷不醒,卻是大寨主王重。衛施與圓覺見得這小丫頭負著其父捨命跑,相視一笑,更是加快腳步。就在眾人眼瞧著快到了密道口,只聽得轟然一聲巨響,氣浪翻滾,頭頂塵土簌簌下掉,眾人之中唯程元腳程算不得上佳,但這幾人皆是負重在身,他捨命相奔,倒也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