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她才把世人都隔在心扉之外吧,就像這緊緊閉起的院門,把一切都阻隔在外。

“韓咎這個人——”絕顏欲言又止。

“可謂是老謀深算。”口中如此說,表情卻依然很平淡。

“當日我跟你說起的密詔,你怎麼看?”絕顏咬了咬唇,終究問出這件她耿耿於懷的事。

“我想,恐怕和你我有關。”他的聲音像是在談別人的事,“我已經探聽過,韓咎把這道密詔瞞得很深,即使是韓家也無人知曉。”

絕顏領悟到他話裡的意思,長長的眼睫顫動了一下:“你我?你是說先帝有意從雍家手上收回龍衛?”

“有這個可能,不是嗎?”雍雪見的臉上沒有絲毫的訝異,看得出他對這個問題也已思考許久,“密詔留給韓咎,韓家自然就可排除出去。除了柳家和雍家,朝中還有誰值得他費這個心思。”

看來他對那個先帝還真是沒什麼敬意,絕顏聽著他冷酷不屑的口吻,心裡忽然覺得好笑。

“那景家呢?定國公景肅也是開國功勳之一,到了現在,和韓咎一樣是三朝元老啊。”

“所以,我懷疑他手上說不定也有一份密詔。”雍雪見笑了笑,眸中流動著神秘的光華,唇邊的笑容卻透著一分冷冽。他的笑容就像是由空中飄落的雪花,那樣的美麗出其不意,如夢似幻,讓人無從預測,只能在降臨時痴痴的仰視,滿心期盼這美麗能多延長一刻,卻不知這美麗的本身就是冰冷和無情。

“不錯,能夠被三代帝王容忍的臣子,本身就堪稱傳奇。沒有一個傳奇,會沒有秘密。”絕顏喃喃自語,想起了自己,也想起了柳月華一家。

看著她臉上出現的熟悉的表情,雍雪見知道她又沉浸到某個他不知道的世界中去了。他雖然覺察到那個世界的存在,卻找不到可以進入的途徑。從這點上來說,也許他也是一個被她關在門外的人。

“我會注意韓咎的動向。”注意到自己變得有些不穩的情緒,雍雪見定了定心神,想到了覬覦座主一位已久的袁智,若那密詔真的和自己有關,韓咎應該不會放過這個現成的傀儡。

雍的聲音把她的思緒拉回了房中。絕顏看到他已經恢復平靜的眼眸,宛如沒有痕跡的光滑雪原,完全看不出片刻之前的果決和殺意。

她笑了,最黑暗的不是能遮住一切的黑色,而是匯聚一切的白色,匯聚了七彩而形成的純白,才是最深不可測的顏色。

“我還想問你一件事。”

“什麼事?”她不解的問道。

雍雪見卻並不急著發問,只是盯著絕顏在看。絕顏素來鎮定,此刻卻有些不知所措,以往應該起身離開的人還坐在面前,說是有話要問卻並不開口。她猜不到他要問什麼,在他的注視下不禁有些不自在起來。

良久,他的目光還沒有移開的徵兆,她只覺得臉上微微發熱起來,可能是被子裹得太緊,有些太暖了吧。絕顏悄悄放開了抓緊的被角,只把被子鬆鬆的圍在身上,正在忙著鬆動被子,冷不防面前人開口問了一句:“那天,你和寒訣說了些什麼?”

什麼,絕顏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他特意要問的,居然是這件事?她抬頭看他一眼,他閉緊了唇,再不說一句話,眼睛卻仍在盯著她。

絕顏心裡怦然一動,原來他介意這件事,手指無意識的握住被角,心裡瞬間有些慌亂。這本是她想要遠遠拋開的情緒,此刻卻被堆在了面前。像是日日望見的遠山突然移到了自家的院內,令她不知如何是好。遠觀的風景欣賞雖好,到了眼前才知道那份壓力比起預料中的還要沉重。

深吸口氣,她冷靜下來:“不過就是猜謎而已。”

“猜謎?”雍雪見勾起了嘴角,心中不知何處聚起的陰影霎時散去,話裡也流露出戲謔,“那麼二皇子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