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兩兄弟穿插的比劍戲碼,大夥兒都在猜想,今年這兄弟相爭的戲碼,又會上演什麼好戲。

楊仇飛、衛長青、衛開來等都一一入座貴賓席,闖天門僕役們端著一隻只大盤上桌,那大盤分為兩層,底下是油滑木板,上層是黑鐵板子,盛著一塊啪吱作響、噴冒蒸煙的大塊牛肉,間隙還擺著蘿蔔雕花、糖衣煎蛋、青翠豌豆等配菜。

衛長青見楊仇飛冷冷瞧著那肉排不動聲色,便哈哈一笑,說:“劍王,這是外國肉排,要用刀叉切著吃,外國人不用筷子的。”他一面說,一面捏起那鉅齒小刀,將那牛肉切下一塊,叉起來一看,卻皺了皺眉,說:“這人一多,菜便做得含糊了,肉都沒熟,腥紅紅的!”

衛長青碎碎念著,喚來奴僕嚷著要換一份熟的,卻見到楊仇飛也切著那半生不熟的肉排,一塊一塊送入口中,不屑地看著他。衛長青怔了怔,又瞧瞧弟弟,衛開來對這肉排間中腥紅似乎也不以為意,從容吃著,還賊賊瞅著他笑。

“大哥,這外國肉排本便不食全熟,這麼一大塊肉,全熟便顯得老韌難嚼,劍王雲遊四海,去過的國家自不會少,又豈會不知?”衛開來搖頭笑著,還以手巾抹了抹嘴。

“我當然知道楊老先生不可能不會用這外國餐,我只是隨口說說,我這弟弟就會和我作對,哈哈。” 衛長青故作大方,轉頭對楊仇飛抱怨,想化解洋相尷尬,楊仇飛也不理他,撇過頭去。

衛靖和樊軍等坐於一桌,食勝天的堂眾推來餐車,喊著:“湯來啦──”

大夥兒有些傻眼,看著僕役將一碗一碗的東西,那東西底下是個瓷杯,上頭頂著個焦黃包子,鼓漲漲的。

“這啥玩意兒,湯在哪兒?”水半天怪叫著,用筷子去刺那焦黃包子,包子皮一揭開,裡頭衝出一股撲鼻香氣,是濃稠湯汁。

“原來湯在包子裡。”“胡大廚子便喜歡做這些怪東西。”“燙死我啦!”一干人吃得新奇好玩,吵吵嚷嚷著。

另一邊陳塊和張三龍搶著吃生魚拼盤,衛靖流落地底時吃了不少生魚,他不懂料理,當時切了便吃,自是腥臭,此時對這生魚有些忌諱,說什麼也不吃,只挾了生魚旁的生菜和蘿蔔泥。

“蘿蔔泥摻牛肉不錯,還有菜泥呀?”衛靖覺得那蘿蔔泥清香宜人,配半生牛肉吃來挺對胃口,見到一旁還有塊青綠泥膏,便挾起大大一塊,配著熱燙牛肉吃下,入口尚覺得滿口奇異清香,下一瞬間便覺得這“異香”未免過了頭,在他鼻子裡狂衝猛竄,衝得他耳鳴鼻嗆,像是嗆水一般,他停下動作、屏住呼吸,熱淚盈眶,配著湯飲將口中的“菜泥”緩緩吃下。

“咦?小衛,你吃了什麼怎不說話?”樊軍好奇問著,叉著整塊牛肉一口一口啃,連切都不切。

衛靖抹抹眼淚,輕咳幾聲,看著四周還有不少小碟子中盛著那青綠菜泥,便說:“這菜泥是我老家盛產的小綠瓜,清香味美,比當世最甜最美的蔬果都要好吃,胡大廚子手藝可真道地,我一吃就想家了。”

“有這種瓜?我怎地都沒吃過?”樊軍、水半天、老許等人都頗為好奇,一人拿起一個小碟子,嗅著那青綠菜泥。

“這玩意要一口吃下才能感到那股美味,別糟蹋了,來來,大家嚐嚐!”衛靖熱心地替要每個人將那菜泥抹在肉上,他見到樊軍那塊肉大,便多拿了兩碟子菜泥,在那肉上疊成一座小塔,對樊軍說:“你嘴巴大,一口吃下。”

“哼哼……”樊軍見衛靖眼神中藏著詭詐,嘿嘿一笑說:“這多半是青辣椒泥,沾著生魚去腥用的,你小孩子怕辣,吃了一口辣出眼淚,便想騙大家吃吧。”

“是啊,我最怕辣,我想你們應當也怕……”衛靖吐吐舌頭說。

“瞧你長得高壯,骨子裡分明還是個小孩。怕辣?你看著,辣椒我是這樣吃的!”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