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一時為之動容。

居然是天子吹笛為其壯色,如此寵信,滿朝獨有!

而杜士儀亦是眼神一凝,然而,此刻但只見王守貞外其餘三子收劍而立,居中的王守貞卻已經是獨自起舞,不多時便可見周身上下一團銀光。倘若不是他此前在嵩山期間曾經數登少林寺拜訪公冶絕,劍術雖不得登堂入室,卻也已經略窺堂奧,他便要被這彷彿水潑不進一般的嚴密劍勢給唬住了。

幾個呼吸之間,就在他眼看其劍勢隨著那外頭的笛聲漸漸遲緩,彷彿也要收勢而立的時候,他突然發現那王守貞的目光陡然往他看了過來,繼而一個旋身之下,竟是腳下一個踉蹌,身形偏離原的軌道,一時人劍相合往他這邊疾射了過來。

面對這出人意料的一幕,堂上眾人一時連驚呼都幾乎忘記了,豆盧貴妃亦是為之色變。而看著那彷彿迎面而來的森然劍勢,想到自己在崔家也曾經遭遇過如此一幕,杜士儀不禁嘴角一挑露出了一個冷笑,剛剛反手扣上那一枚銅膽的手最終放下了。

在這等高朋滿座的時候暴起傷人,就算是仗著父親王毛仲深受天子寵信,王守貞也決計不敢!

眼見那一劍擦面而過,彷彿挑落了自己鬢角的幾根頭髮,杜士儀反而舉起面前食案上的瓷盅,鎮定自若地一飲而盡,待到王守貞疾退數步還劍再舞,最後方才收勢帶著三個弟弟拜倒稱壽,四座一時再也忍不住了,到處都是譁然議論,他方才舉杯笑道:“王郎君身若遊電,劍似流星,著實是讓人目不暇接,歎為觀止,只是這一劍似乎偏了吧?”

對於長子突然間來這麼突兀的一下,王毛仲亦是又納悶又惱怒,此刻杜士儀既然以盛讚搭了個臺階,他見豆盧貴妃已是微微不豫,便自然而然順勢下坡道:“犬子一時失手,讓貴妃見笑了。”

儘管對於王守貞的舉動頗為惱怒,但豆盧貴妃年屆六十的人了,卻也不願意平白無故與勢頭正盛的王毛仲結怨,微微一笑便點頭說道:“自古英雄出少年,霍國公有如此武勇的兒郎,正可謂後繼有人。來人,賜酒!”

剛剛那一幕過後,王家四子自然不會繼續留在豆盧家,豆盧貴妃這賜酒無疑正合心意。待到王守貞帶頭領賜一飲而盡,王毛仲自然立時告退。待到這父子五人匆忙離開,岐王便似笑非笑地開口說道:“果然好威勢,好霸道,剛剛要是再錯那麼一二分,杜十九郎掉的恐怕就不是一兩根頭髮絲而已。杜十九郎,莫非你得罪過王大郎不成?”

見四座賓客中,不少沒有看清剛剛那一幕的聞聽此言盡皆喧然大譁,一時無數道目光都在打量自己,杜士儀便搖了搖頭道:“我和王大將軍素昧平生,和王大郎更是直到今夜方才第一次得見,得罪二字,真不知道從何說起。倘若適才王大郎不是失手,那便是一時興起試我膽量,真正所為何事,我就不明白了。”

玉真公主不禁眉頭一挑道:“從未見過?”

“不錯!”

這莫名的小插曲雖讓賓客們一時議論紛紛,然則當玉真公主扶著豆盧貴妃暫時離席,人們也就放鬆了許多,觥籌交錯說些趣聞軼事,而杜士儀面對竇十郎和醉意醺然的岐王連番追問,回答得始終滴水不漏,直到宋王實在瞧不下去面上赤紅酒話連篇的岐王,讓從者上來將其攙扶下去,竇十郎亦是被相熟的人請走,他的耳畔這才暫時得了清淨。

對王維言語了一聲之後,他便悄悄退席而走,到了堂前下了階梯,他站著吹了一小會兒的風,就只聽背後傳來了一個聲音。

“杜十九郎,既到京城,緣何去見竇十郎,卻不來見我?”

“原來是姜四郎。”杜士儀轉身一看,便笑著拱了拱手道,“實在是我甫一到長安,不過去千寶閣想看看熱鬧,就被竇十郎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