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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聲嘆氣,哪有什麼好學堂?”
“所以你瞧見了,柳家那位宋夫人顯然也知道,哭哭啼啼不捨得。”
弟弟還在那滿臉不可思議,王維卻已經回過了神。他默默注視著那邊廂的哭啼吵鬧,見灰頭土臉的柳惜明上了車,而那位杜士儀口中的宋夫人上前嚎啕大哭,而那作為主人的柳齊物卻不由分說把人拖了回來,呵斥兩句後一聲怒吼,便有僕婦連勸帶拽地把人拉回了門中,他不禁長長吐出了一口憋在心中已久的鬱氣。他從來沒有想過能夠報這一箭之仇,可此時此刻,他卻看到了那個始作俑者即將遭到報應!
柳宅門口,柳惜明無力地看著母親被父親喚人死活拖了進去,而兩個從者死死拽住了自己的胳膊不讓他動彈,他一時失魂落魄,腦袋一片空白,連身前兩個俯跪在地哀聲痛哭的寵婢都再沒留意。眼看父親又回到了他的跟前,他才剛生出了一絲最後的期望,卻不想柳齊物卻別轉頭看向了另一邊。
“好了,時辰差不多了,把郎君攙扶上馬車!”
被硬推上馬車的時候,從頭到尾沒有半點抗爭和反對餘地的柳惜明終於忍不住聲音嘶啞地問道:“為什麼?阿爺,為什麼要送我去那種地方?”
“為什麼?你自己做的事情卻來問我!”柳齊物一想到宮中妹妹送出來的訊息,一肚子氣就不打一處來。然而,這畢竟是家門前的十字街,他只能深深吸了一口氣,疾言厲色地喝道,“自己做的事情,你自己心裡清楚!沒學成就別想回來,衡州長孫使君會派人好好督促你的!”
長孫使君四個字終於讓柳惜明意識到了事情關鍵所在,一時面色煞白,哆嗦著嘴再也說不出一個字來,眼看著車簾放下車門關好,他便一下子癱軟了下來。事情終於以他最不希望的方式事發,那個杜士儀竟然是當真的,他真敢這麼做!
“郎君,郎君……”
杜士儀看到兩個綺年玉貌的婢女追著漸漸起行的車馬,隨即於車馬塵埃之中跪地嚎啕大哭,他不禁眯了眯眼睛,這才轉頭看著王維問道:“王兄心氣疏解否?若是沒有,我們可以再相送柳郎君一程。”
“那可當然最好!”王縉興高采烈地答應了一聲,待見兄長丟來了一個不悅的眼神,他方才老實了下來,臉上卻仍有些不以為然,嘴裡亦嘟囔道,“他害得阿兄白白耽誤了一年,咱們去看看他的熱鬧,那不是應該的?”
“瓔珞經有云,又問目連:‘何者是行報耶?’目連白佛言:‘隨其緣對,善有善報,惡有惡報。’如今他自遭惡報,是他應得,若我等尾隨嘲笑,卻是我等有惡,十五郎,你跟著阿孃也念過佛經,這就都忘了?”王維三兩句話把王縉說得啞口無言,恨不得去面壁,這才釋然地笑道,“今天得見此一幕,我心結得解,明年京兆府解試,我一定會奪下鰲頭!杜十九,多謝你一番心意了!”
信佛不代表就真的無所不能忍,更何況王維本打算縣試府試省試一鼓作氣,卻因外因而被擋在門外,身上的病固然好了,心病卻還未痊癒。此刻他說完之後,竟還挺起身來伸了個懶腰,不等杜士儀回答就目光炯炯地說道:“在屋子裡憋了好些天,如今天色還早,杜十九郎還有什麼地方可去否?”
見王維神采奕奕,杜士儀頓時笑了起來:“怎麼沒有?此前我曾因緣巧合結識了顏六郎,他曾經邀我若有空則去敦化坊顏家一訪,王兄可有興致否?”
王縉發現自己彷彿成了完全被忽視的那個人,一時忍不住乾咳道:“杜十九郎怎只問阿兄不問我?”
“你阿兄若是去,你難不成一人回善果寺?”杜士儀笑眯眯地反問了一句,見王維大笑點頭,他便對馭者說道,“好了,去敦化坊顏宅。”
平康坊崔宅客舍,杜十三娘儀態端方地帶著竹影和秋娘踏進了屋子,可等到門簾一放下,她便高興地又笑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