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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有我的昔ri恩人被陷其中。我今夜來見;自當有罪;可杜拾遺既然以剛正清直著稱;當此之際;莫非便只知道酣然高臥不成?倘若杜拾遺能夠公正明允;還清白之人清白;那異ri此獄終結之ri;我自當束就擒;從律法處置”
這番話得擲地有聲;杜士儀聽著聽著;待明白此人是為了報恩而不惜犯險潛入杜家;他冷不丁想起當初聽過的一樁舊聞;心中不禁一動。然而;他面上卻不動聲sè;依舊如同起頭那樣安然躺著;語氣平淡地問道:“你的恩人是誰?”
“杜拾遺無需問這許多。據稱王大尹秉持的意思是;此番案子權楚璧和李齊損固然罪大惡極;可他們不過無能庸碌的官宦子弟;做出這種事;焉知不是利令智昏;被人慫恿?是夤夜斬門闖宮;拂曉自亂陣腳;因而亂兵殺此二人以首級乞降;焉知不是有人殺了他們滅口斷絕線索?可他卻根本不想想;正當長安動盪;聖人卻在東都洛陽之際;倘若這一再牽連yu興大獄;更是隻會讓民心動盪;讓無數原本美滿的家庭家破人亡破家縣令;滅門令尹;更何況天子一念之間?從當年則天皇后到現在;好容易太平了十年;莫非又要讓官民百姓膽戰心驚;只覺得朝不保夕?”
此人絕非粗鄙;而是頗有見地的人
杜士儀此刻細細再看此人身形;心裡決定不如試探一二。沉默了好一會兒;他便徐徐坐起身道:“這麼;尊駕倒是個悲天憫人的人……你得不錯;雖則王大尹不想讓我插;我卻也不會坐視不理。可我自己的判斷是一回事;被人脅迫又是另外一回事楚大俠以為然否?”
此話一出;他就陡然之間感覺到了一股凌厲的殺氣和壓力。不等對方開口承認或者否認;他的語氣倏然轉厲:“我之為人;你來之前應該也心中很清楚我立身處世;從來都是隻憑心中意氣決心;絕不受人挾制如若你的恩人真的冤枉;你想替他陳情;那便以真面目來話。否則;此刻你就是用刀架在我的脖子上;我也決計袖不管;我杜十九得到做得到”
“杜拾遺果然是一如傳聞……”低低嘆息了一聲之後;那黑影終於放下了頭上的風帽;就在床榻前單膝跪了下來;“倘若能夠;我甚至敢豁出大理寺劫獄;然則宮禁之中防衛比從前森嚴更甚;匹夫之勇終究不成杜拾遺既是垂詢;我也不妨實話;我之恩人;是權懷恩嫡長子權楚珏;權楚璧的從祖兄;如今襲爵盧國公。當初我從河北一路逃亡西域;若非他從西域任官回長安途中施以援;我早已是沙海之中的一具屍體。他受了權楚璧挑唆;因知洛陽馬球賽之事;想著家門敗落;便請我帶著幾個權家李家子弟前往洛陽參賽;看看能否重振家名。等我得知長安驚變;悄悄跟著杜拾遺一行回到長安後;卻因為權家被圍來不及見他;不想王大尹就已經先下為強了。”
杜士儀不知不覺坐直了身子;口中喃喃念道:“諸謀反及大逆者;皆斬;父子年十六以上皆絞;十五以下及母女、妻妾、子妻妾亦同。祖孫、兄弟、姊妹若部曲、資財、田宅並沒官;男夫年八十及篤疾、婦人年六十及廢疾者並免;餘條婦人應緣坐者;准此。伯叔父、兄弟之子皆流三千里;不限籍之同異。若只是從祖兄;又與逆謀無涉;本不在流三千里之限。”
“不錯;還請杜拾遺明察秋毫;還無辜人一個公道”
見這昂藏大漢屈下另一條腿;一頭磕在了地上;杜士儀連忙伸出雙把人扶了起來。可他的力氣固然不小;耐不住對方力氣更大;相持了好一會兒;他方才收回無可奈何地道:“你今夜潛入脅迫之事暫且不論;我還有要緊的話問你;你先起來再”
楚沉這才緩緩起身;心情卻異常複雜。他本想今ri脅迫了杜士儀答應;異ri若能讓恩人昭雪;他這條命就是還出也無所謂。可誰曾想就這麼幾句話的功夫;杜士儀好似認定了他的身份;而且言辭間流露出的魚死網破之意;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