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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咱們發足東西,那就夠了。”
這些人嘻嘻哈哈笑著遠去,但微服和謝智陳永一塊出來的曹相東就笑不出來了。李佺連日以來彷彿發了瘋似的,先是揪出來曹宣和馬汶倒賣軍衣,而後又揪出來幾樁其他亂七八糟的事情,全都是當面發落毫不留情,而且其中不少都是和他們有涉的人。下頭小卒不知道怎麼回事,聽到李佺把話說得冠冕堂皇義正詞嚴,拍手稱快的人不在少數,可他們越來越感覺到沉重的壓力。
“不說別的,就是一下子停掉公廨本錢,一向走咱們的路子把公廨本錢拿出去的捉錢人就都只能乾著急,而我們少了這麼一份利,也很難拿出餘錢來拉攏人心!”謝智憤憤不平地低聲說出這麼一句話,見連素來急智的陳永都不說話了,他便忍不住一捶重重打在了旁邊的土牆上,“本以為他停了公廨本錢,說不定連都督府和節度使府的開銷都拿不出來,可誰知道他竟是弄出一個飛錢!”
“公廨本錢當年陛下就下詔停了,各地說停實際卻不停,終究是違了陛下制令,杜大帥這一招誰都無法置喙。王元寶如今都已經把家業交給了兒孫,自己袖手不管事了,可這種方便商旅的事讓他牽線搭橋又不難,杜大帥還真是有一位好丈人!”陳永嘆了一口氣,隨即無奈地說道,“老曹,事到如今,咱們已經在火上烤了。雖說宥州胡戶才遷回來不到兩千口,可再不幹恐怕就沒機會了。”
“就和你們說的那樣,這時候已經箭在弦上,不能不發了。”曹相東想到當初接到李林甫那封信時的狂喜,心中不禁生出了一絲莫名悔意。李林甫固然如今幾乎把政事堂變成了一言堂,可畢竟遠在長安鞭長莫及,而他們編造杜士儀的罪名奏報上去也並不難,問題在於杜士儀絕非在朝沒有根基,當初就連身為近侍的牛仙童都落得個那樣悽慘下場,他們怎敢輕易誣告?
只有真憑實據,只有那種根本翻不過來的罪名,他們才可能在掀翻杜士儀的同時,不把自己搭進去!
“既然都已經決定了,宥州那兒誰去?那些胡酋不是容易糊弄的,而且,我們難道能明著對他們說,你們被杜大帥騙了,賠了夫人又折兵,所以快點造反,或是乾脆去投突厥人?”謝智有些急躁地問了一句話,見陳永和曹相東全都不說話,他不禁乾脆指著自己的鼻子說,“你們要是都不敢去,我去!”
“你稍安勿躁。杜大帥未必就不盯著那些胡酋,這件事不是那麼簡單的。我們平日不能稍離軍中,這次眼看過年,抽身的機會很多,可親自跑去見這些胡酋決計不行。不過,昭武九姓那些部族湊出來的蕃兵,這大過年的總得分批放人回去團聚吧?這就是最好的機會。”陳永的眼神中閃動著陰狠的光芒,卻還四下裡悄悄打量了一番,見近處無人,他便稍稍放下心來,“總之這件事最重要的是,一定要把我們摘出去,如此方才能天衣無縫。”
三個人不在家裡商談,而是故意約在外頭,為的就是他們如今已經打探明白,當初葉文鈞落馬,正是因為婢妾禁不住杜士儀逼問反口供出了主人,儘管誰都覺得自家滴水不漏,可如今反而覺得是在大街上低聲私語商定細節更可靠些。至少四面八方是否有人靠近竊聽,都在自己可視範圍之內。
“這倒簡單多了。”曹相東微微鬆了一口氣,點點頭道,“只要把話對那些和各部胡酋關係密切的人點透了,他們自然而然就會騷亂起來。人一定要選好,就如同上次秦大疤等人死了,也不能牽連到我們身上一樣,陳永說得那句話最有道理,一定要把我們摘出去。”
三個經略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