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要給新人立威。這誰都看得出來。而熟知蕭逸的人都知道,這個時候求情無異於是火上澆油,讓人不得不懷疑求情之人的用心。

懷暖那一身筋肉從表面是看不出來的,但是功夫練在那裡,關鍵時候就顯現出來了。至少,就蕭逸的打擊力度和藤鞭本身的殺傷力而言,黎安經過目測,覺得如果是自己的話,估計早就疼迷糊了,但是,已經三十鞭了,懷暖的神智到目前為止還是清醒的,背上的血痕,細密而不重疊,切割著他美麗的肌肉,看起來有點像油畫。

蕭逸只看得到他傷痕累累的背只看得到他字拳頭中滑落的血液只看得到他被手銬磨破的手腕,看不到那原本淡得快沒了的唇此刻被鮮血染得嬌豔妖嬈。

“啪!”“六十。”背上,已經沒有地方可以下鞭了,如果重疊的話,痛楚會擴大好幾倍,懷暖絕對撐不過一百鞭。

而這時候,報數的兄弟發現,懷暖緊握的拳頭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鬆開了,那緊繃的頸肩也送了下去,高傲的頭顱低垂著。

“大哥?”

見蕭逸無動於衷,他只好指揮著底下兄弟一桶涼水潑了上去。

水珠蜿蜒而下,衝化了一些本已經凝固的血跡。懷暖被這冷水一激,清醒了過來。剛剛,居然是痛得已經失去了警覺了,太危險了。看來,自己真的該下臺了。

背上已經痛麻木了,應該……

那應該什麼還沒想完,同樣的痛苦就咬上了他的臀部,那感覺如同第一鞭那麼鮮明。

這一次,蕭逸明顯感覺到他開始喘氣。

他混元緊實的臀肉上,也開始逐漸佈滿血痕,只是這次,鞭痕是交錯的。

“啪!”

“七十。”

“啊。”

這聲呻吟很小很輕,卻是發自本能的痛苦的哀鳴,聽得在場所有人的心裡都輕輕一顫。他們何時聽見過懷暖因為痛苦而發出的哀聲。這個人,只要是在清醒狀態下,怎麼痛苦都會努力壓抑。

這之後,每一鞭,他都會低低地呻吟出聲,單調平板。就如同他跟隨他的這十年,就如同他出的每一個任務,從來不給人驚喜給人意外,單調得就是杯蒸餾水,白開水沒準兒都還能有個浮游生物什麼的。

要知道那些個男寵啊手下啊什麼的,叫起來可是抑揚頓挫高低起伏平平仄仄五花八門喊什麼的都有,比唱戲還種類繁多可謂是百獸爭鳴了。

蕭逸想要像往常一樣遮蔽掉這種單調。但是,這樣低低淺淺的哀鳴,無意識的,如垂死之前絕望的呻吟,蕭逸卻怎麼也不能忽略。

“大哥,您累了,剩下的讓兄弟們來如何?”黎安看到有些人那赤紅的雙眼,暗歎一聲:他可不想上個廁所還要防著暗殺。於是便開口道。如果說在場有人能求情的話,也只剩他了吧。

第十一章

但是,這樣的傷只熬人,卻不傷筋動骨,停了下來蕭逸的面子網哪裡擺,懷暖意圖對新任修羅堂主行兇這是蕭逸親自裁定的。

而且蕭逸從來不做多餘的事,也就是說黎安在他的心中確實有這分量,何必讓他在屬下面前留下喜新厭舊的不良印象。

“啪!”

這力道,這角度,果然還是蕭逸——力道一分不增,一分不減。

懷暖的嘴角牽出一抹不該出現的笑意。他還是他,自己不該杞人憂天,黎安的分量只會和他的實用價值掛鉤,既然黎安值得,那他也不該有怨言

想到此處,剩下的那六七十鞭,彷彿也不是那麼難熬。

“啪!”

“八十五。”

嗯,可以集中精神回憶下大哥以前教過的知識,還有,他的針被大哥截了下來,說明自己的速度上還有欠缺……

“——啪!啪!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