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山脈腳下,以前的散落人家,也是家家殘破,罕無人跡。

突聞房門緊閉聲音,邱厲龍說了句:“那邊房屋有人。”

“過去瞧瞧。”王家雷說道。

王家雷敲了半天門,仍無人回應,劉殿緣倒是上前,試著推了下房門,只因用力過猛,咔嚓一聲,門閂斷裂,房門敞開。眾人朝裡面一望,倒吸冷氣。

昏暗的房屋內,一派冰冷,樑上掛著幾個破漏的籃筐,土鍋前落滿了灰塵,屋內除了一把粗陋椅子,便是旁邊的矮炕了,矮炕上,緊緊相偎著一老一少,老人年歲已高,應有耄耋之年,衣襖襤褸,目光無神,懷中抱著一個小娃子,將他整個頭都裹在襖內,直弄得那娃子要透不過氣來。

老人一見門閂斷裂,眾人站在門口,登時大驚,慌慌張張地哀求道:“大爺,大爺,您們大人有大量,就饒過我們爺孫倆吧,家裡早沒吃的了,財物也空,看在孩子還小的份上,就讓老朽再多活幾天,也好有個照應啊……”

王家雷詫異,朝南宮川遞了一個顏色。

南宮川會意,舉步上前,那老人應是年老眼花,看不清楚,見有人影進來,更是害怕,緊緊抱住他小孫子,全身顫抖。

“老人家別怕,我們不是惡人,您可以抬起頭來看看。”南宮川鶯聲燕語,老人家聽後,抬起頭看了一眼。

一見南宮川氣質打扮,和那雙清澈的大眼睛,倒真的不像壞人。

“你們……你們不是那雪山上的惡人?”老人疑問道。

袁乘玉聽了,不禁回頭遙望高高在上的雪山,說道:“我們是來懲治惡人的!”

“喔……”老人隨便應了一聲,不知是何意。

南宮川繼續說道:“老人家可聽聞中州太虛門麼?”

“太虛門?不知道。”老人搖了搖頭,一雙手依舊緊捂著自己的小孫子。

王家雷上前,笑了一下,說道:“太虛門雖然影響頗大,可凡人百姓如何瞭解?”

南宮川依然耐心地說道:“太虛門是仙道門派,我們都是仙道中人,為首的那位叫做鍾雁冰,便是太虛門弟子,正是來收拾山上惡人了,老人家勿怕,先將懷中娃子放出來,透口氣吧。”

老人一聽,方才想起南宮川所言有理,那娃子開始在懷中唔唔掙扎了半天,此刻全沒了動靜,便趕緊開啟衣襖,放出其小孫子,卻是登時一驚。

那小孫子滿臉通紅,紅得發紫,應是憋得夠嗆,老人叫了半天也是不應,上前一探,竟已無鼻息。

老人登時受不住了,當場暈厥過去。

“怎麼了?”鍾雁冰等人急忙上前,略微一探,那娃子應是在老人襖中憋的久了,直接背過氣了。

“讓我來!”邱厲龍行走江湖多年,自有不少經驗。

他趕緊上前,叫道:“應是憋的,使他平躺,解開衣服腰帶!”

眾人將那男娃平放,解開衣釦,卻發現只有單薄衣服一件,衣服上早沒了其他繩釦,僅餘一顆。

真是悽苦景象。南宮川見了不免動情,又聽邱厲龍道長叫道:“注意保暖,將他頭讓給我。”

大冷天的,保暖是個難事,不過難不住這群修道者。

鍾雁冰伸出一掌,手中忽地冒出耀紅火苗,正是當年在大石村所收火焰。

火焰升騰,房屋漸暖。

邱厲龍道長在自己懷中掏摸了幾下,拿出一根銀針,直接刺在那男娃的嘴唇正中穴位——人中穴。

此招果然有效,男娃甦醒,撿回一命,邱厲龍緊接著朝男娃體內輸入一縷真氣,遊走全身,男娃好了很多。

此時老人也醒了過來,見到眾人前呼後擁,救了他小孫子,感動得不行,原來心存的顧慮也全沒了,認定了眼前七人應是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