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要走的意思。

崖儒尤為訝異,冷眼盯著兩人瞧了半天才不甘不願的開了籬笆門。醜丫頭這樣打扮的莊稼丫頭他倒是見過不少。可是丫頭身邊的那個覆著眼睛的少年,面孔煞是好看,儘管麻衣草鞋卻還是不像同一路人。而且師傅半文沒收就讓他開門,怪,實在是太怪了。

兩人隨著崖儒進了屋子,屋內皆是由竹子桃木製成的桌椅,原木香混著素雅千步香,凝神怡人。她未進門心裡還有些不舒坦的,聞了這香倒不見浮躁了。雪色面不改色,扯著衣角老實跟著她。

“崖儒,奉茶。”他勾著唇角,閒淡捧著手間白玉茶杯。

竹簪束髮,青墨薄衫。這不是昨天桃林碰見的公子麼?他就是梅先生……與她腦補的六七十歲梅老頭形象完全不同啊。說好的尖酸刻薄,視財如命的梅老頭呢?這麼個翩翩如玉,姿容豔麗的年輕公子完全不在她的預料之內。而且,她昨天似乎還當著對方的面給‘梅先生’提了個‘中肯的建議’,要他佔山為王云云……呃,對方可是笑得花枝亂顫還說主意不錯,她還心裡由衷讚歎了小夥子有眼光。現在想想,分明是赤《裸裸的嘲諷。

她的一舉一動他瞧的一清二楚,這丫頭怕是沒想到自己就是梅先生。不大的人,舉動倒是成熟老道。他放下茶碗眸色幽深,昨天他還頗帶懷疑,如今她扯了頭巾,他心底疑慮也就消失了。只不過,這胎記讓他辨人是方便了,放在丫頭臉上……怪醜的。

“多謝。”被梅竹豔盯著渾身不爽,所幸崖儒端了兩碗茶從外面進來。剛捧了茶到手裡,她凝眸一瞧,這不就是崖儒擱在桃花樹下給老黃雞喝水的青瓷碗麼?所以,方才崖儒洗的青瓷碗應當是那個氣派公子喝過的。想想,茶到口邊她還是放下了。雪色始終驕矜,根本沒接茶碗。

“姑娘尋梅某所為何事?”梅竹豔絲毫不為所動,挑了眉毛勾著弧度頗有耐心。

“治眼睛。”這人分明是明知故問,雪色麻布覆眼他真的沒瞧見嗎?然而,這會子她還是賠笑指了指雪色的眼睛應道。

不緊不慢抿了一口清茶,他抬起眸子瞥過少年覆著麻布的眼睛。這才起了身,湊近小心開啟麻布,仔細將傷口處檢查了一遍。心裡感嘆了一回神色淡然的少年,他可知若非處理到位,這眼睛怕是撐不到現在。

“那姑娘可知我的規矩?”檢視完畢重回座位,他倒慢條斯理起來了。

果然,視財如命的本性倒是沒變。不過他有底氣談條件想必對雪色的眼睛也應當心裡有數,她想了想才說,“我們尋了不少郎中,別人都說沒法子,至於梅先生治得了治不了我也無從得知。若是治好了,我自當雙手奉上;倘若治不好,那我豈不是吃虧了。”

崖儒旁邊聽得一愣一愣,他跟從師傅這些年還沒人敢質疑師傅的醫術。這醜丫頭倒和師傅談起條件了。而且以他對師傅的瞭解,師傅是從不做虧本的生意的。

然而。

“崖儒,帶他進裡屋。”梅竹豔落杯抿笑,抬手示意目瞪口呆的崖儒,這丫頭倒是挺聰明。不過,他該拿的還是要拿的。

其實這梅先生給治眼睛,她還是挺放心的。畢竟人家名聲在外,首都領導都對他十分看好。但是現在她卻在外面坐立不安,只因為方才梅竹豔挑簾進裡屋時那個意味深長的笑意,她仍舊沒有琢磨明白。對方應該猜到她沒有黃金白銀給他才是,但以他愛財的本性怎會免費給雪色治眼睛?這老狐狸葫蘆裡到底賣的是什麼藥?

作者有話要說: 梅先生與桃花淵源很深,梅先生自認為財大氣粗是桃花堅實後盾,,,,然而,藉機拐走楠竹是怎麼回事,,,,於是,桃花與梅先生徹底結下了樑子,,,,

☆、擋道

估摸剛過一個時辰,梅竹豔便從裡屋出來。她趕緊湊進去瞧了幾眼,崖儒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