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廳堂內的空間此刻也恢復正常。

他的目光這時落在那個姓邵的修士身上:“對我心存殺意不說,那道念頭中,隱隱流露出早就認識我的感覺,而且還帶著幾分輕視之意,這樣的情緒變化,應該是我尚未拜師,還在玄機侯府中生活的時候,你便已經知道我的存在。”

“你是什麼人?”

邵姓修士沉默了一下後,背脊重新挺直,緩緩說道:“東天門。邵鵬,見過玄易真君。”

朱易點點頭:“姓邵。原來如此,邵夫人雖然是凡人。但果然也是出身修真家族,如此說來,她也不是簡單的凡人了,身上該藏著秘密才是。”

他忽然一笑:“不過沒有什麼差別,我日後重回侯府,都是一樣的。”

邵鵬面無表情,也不說話,向著太子梁元行了一禮後,便即遁入虛空。

朱易這次沒有阻攔他。因為邵鵬擺明了是去接須妙瑛過來的。

之前朱易的話語和行動都已經清楚表明了一個意思,要麼送須妙瑛過來,要麼你邵鵬自己留下一條命。

他如果現在跑了,等於是把他的主上太子梁元坑在這裡,陷於不義,那他以後都不用在大周皇朝混了。

為了一個須妙瑛,邵鵬怎麼可能這麼做?

須雲生看著這一幕,心中百感交集,不由為自己之前思前想後那麼多而感到好笑。自家師父是個什麼樣的人,這些年相處,他早已知道。

不需要徐徐圖之,不需要暗中營救。不需要小心試探,就是擺明了車馬上門要人,倒要看你敢不敢認。敢不敢攔,敢不敢拿捏要挾?

這還是為了保全須雲生自身名譽的情況下。才這麼客氣,要不然就不是上門拜訪。而是直接打上門去了。

別跟我說事情不存在,別跟我說人已經不見了,更別想著拿人來威脅。

這件事情我佔理,那我就正大光明上門,沒有任何彎彎繞,一切按著道理來,就是這麼簡單的事情。

梁元和邵鵬只能捏著鼻子認了。

大周布暗子也不是一次兩次了,發揮的作用巨大,而被拆穿的時候自然也不少,暗子暴露,自然要承受對方的怒火,就算礙於大周的實力不處死,肯定也要被廢去修為驅逐。

這樣的暗子有把柄捏在大周手裡,就算想要擺脫大周控制,也心有餘而力不足。

可是,何曾見過像玄門天宗這樣不按常理出牌?發現了暗子,竟然反而替暗子出頭討要被挾持的家眷。

人家自己都不追究暗子了,暗子直接就變成了自己人,現在是玄門天宗自家弟子有家眷被脅迫,上門要人就變得正大光明。

道理站住腳,又有強大實力作為後盾支撐,自然無往而不利。

這種時候,須雲生由衷感到,自身背後有一個強大無比的宗門,是一件多麼幸福的事情,對個人來說彷彿不可能辦到的事情,宗門可以為自己出頭。

這樣的感覺,這些年來,玄門天宗的弟子感受的越來越強烈,也讓他們對宗門的歸屬感越來越強。

須雲生因為個人經歷的緣故,這種感覺尤其讓他感觸深刻,一向沉著冷靜的他,此刻眼睛竟然有些微微發酸。

梁元此刻神色平靜,對於他來說,其實並不如何難堪,不過是一個暗子反水罷了,只是之前浪費在須雲生身上的資源有些可惜。

要不是邵鵬見了朱易控制不住自身情緒,根本不會有剛才的事情發生。

一個已經沒有價值的人質,留著也沒有任何意義,交出去便交出去,這一回合是他輸了,下一回合再做謀算也就是了,無需計較一城一地的得失。

經過之前儲位不穩的風波後,梁元現在的心性確實已經脫胎換骨。

“今日之事,只是小事,不需過多爭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