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別的事不要來煩擾我。”蘇唐道;隨後他放下了窗簾。

他確實有些事要參悟;凝鍊出第三顆元魄時;他明明白白看到了前方的風景;也感覺自己應該可以跨過那道檻;可他的腳踏下去時;卻莫名其妙的落在了門檻外;到底是缺了些什麼?

商隊慢悠悠的行進著;蘇唐一直坐在馬車中;他已經有幾天不吃不喝了;但沒有感受到飢餓;這正是大尊級修行者的效應;不再需要進食;天地間的靈力就是最好的滋養。

幾天後;那武士從袁家趕回來了;他沒能見到袁海龍;但袁海龍確實在家;聽說受了不輕的傷;正在閉關;他把蘇唐的話轉述給一個叫袁極的管家;託對方轉達。

蘇唐鬆了口氣;隨後又繼續參悟自己的關礙。

車隊行走時;蘇唐在車廂內靜思;車隊安歇時;蘇唐偶爾會離開車廂;在街道上;或者是在曠野中漫步;他並不指望立即領悟;然後晉升為大尊;想得出來想不出來;都不重要;總歸要有這種參悟的過程;有足夠的沉澱;到了最後;自然會柳暗花明。

一個多月後;商隊趕到了聖圖城;那老者知道蘇唐的目的地;專門為蘇唐找了另外一支南下的商隊;那商隊得知會有一位大修行者同行;自是喜出望外;沒口子答應。

冬去春來;春暖又花開;這條南下之路蘇唐走了大半年;也不知道輾轉了多少個商隊;這一天;蘇唐正在篝火旁小酌的時候;商隊中的一個武士畢恭畢敬的走過來;告訴蘇唐;距離紅葉城已經不遠了;不到兩千裡。

此刻的蘇唐;臉上已經留起了鬍子;頭髮也變得很長;不過身上的衣物還算於淨;他所遇到的每支商隊;都會拔出專人來服侍他。但服侍歸服侍;沒有誰敢在他頭上動手;加上他本人又一直保持著神遊物外的狀態;完全忘了收拾自己;外形也就逐漸變得邋遢了。

“大人;前面就是常山城;聽說那裡有幾個女姬;是從上京城過來的;如果大人有興趣;我們隊長說了;可以把那幾個女姬都請過來。”那武士一邊說一邊觀察著蘇唐的臉色。

“到常山縣了啊……”蘇唐錯愕;隨後長長嘆了一口氣;如果說之前大半年;他一直在神遊;那麼現在他突然醒轉了;看著周圍的景色;喃喃的說道:“整整三年……三年了啊……”

那武士沒聽懂;但也不敢追問;等著蘇唐的回答。

不過;他等了足足有十幾分鍾;蘇唐卻如老僧入定一般;動也不動;他只得先行悄悄告退。

當那武士再次返回來時;已空無一人;蘇唐不知所蹤了。

清晨;蘇唐出現在小林堡外;靜靜的看著前方的院牆;天色還早;堡中的人猶在酣睡;看不到人影。

片刻;蘇唐緩步接近院牆;一個縱身;輕輕躍過去;門房一側;一個家丁靠在牆壁上正在打瞌睡;相貌有些陌生;他不認得;應該是新來的。

蘇唐沒有驚動他;繼續向前;這裡畢竟是他的家;哪怕閉著眼睛;他也不會走錯路。

拐入一條巷道;走出幾十米遠;再轉向右;前方出現了一扇小門。

門上有鎖;但院牆還不足兩米高;蘇唐想躍過去;身形剛一動;卻又變得僵硬了;接著再動;再猶豫;複雜的心情;已無法用語言來形容。

最後;蘇唐慢慢閉上雙眼;身形縱起;隨後飄落在院中。

院子很雜亂;遍地雜草;應該是有段時間沒人休整過了;沒有房屋;院中只有兩座墳。

這是一種風俗;如果家主還未成年;至親便雙雙辭世;那麼會被安葬在城堡中;是寄託;也是守護;當然;這種守護很無力。

蘇唐站在墳前;他的眼眶漸漸的變得溼潤了;久遠的記憶;突然之間無法抑制的湧入他的腦海。

良久良久;蘇唐走到牆邊;拿起沾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