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啊!」丁陽急道,「我想晚些回去,也不是隻因為家裡,主要是我想著利用在樺市的人脈,給咱旅店拉點生意。」

丁陽從小在樺市長大,家裡有錢,玩得那圈都是富家子。

「這幾天我約了高中同學出來玩,到時給咱旅店做宣傳,拿下第一批客戶。」

向橙皺眉:「是北樺的同學嗎?」

丁陽卡殼地頓了頓,語氣有幾分尷尬:「不是,是我轉學之後的高中同學,北樺的……除了你,別人我早都不聯絡了。」

時間可以淡化許多事,但記憶會在某刻把所有都帶回來。

丁陽在北樺中學的記憶並不愉快,甚至還帶著恥辱。

向橙不會安慰人,跟著沉默。

丁陽用故作輕鬆的語氣,掩飾住傷疤被揭開的不痛快,笑著說:「我跟他們約好了今晚上唱歌,你也來吧!」

向橙聞著醫院的消毒水味:「我就不去了,我不會唱歌。」

丁陽:「有我在沒人敢起鬨讓你唱歌,你就當玩,散散心,再說了,這是咱旅店的生意,向經理不在,我這老闆沒底氣啊!」

向橙其實身子還虛,但不想跟人再解釋自己這個病:「我今天有點累。」

「那你白天在酒店睡,我晚上去接你,正好我有個女同學心情不好,我個大老爺們也不方便,你幫我勸勸她,她可是潛在大客戶。」

丁陽不由分說,向橙想拒絕,他已經都把所有事安排好了。

掛了電話,向橙只要跟醫生要求出院,醫生希望她再留院觀察兩天,但聽說是為了工作,也無奈表示理解,給她開了藥,叮囑按時服用,之後一定去看心理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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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tv是丁陽訂的,單也是他買。向橙看到酒水單,皺了皺眉,不知今晚丁陽拉到的單子,能不能抵過這酒水錢。

不過這裡也確實高檔,向橙一路進來,看到了幾個帶著黑超口罩,明星模樣的人往包間裡進。

丁陽那個心情不好的同學,也是小明星,只是十八線開外,不出名。

她一來就坐在角落裡喝酒,不愛理人。

向橙聽到私下有人編排她。

「以為演過戲就了不起了,不愛搭理咱們這些老同學了唄。」

「還演戲呢,我有個表姐是電視臺的化妝師,說她好久都沒戲拍了。因為得罪了人,被整得可慘了。」

「怪不得,一臉晦氣!」

向橙沒往下聽,這些人她都不認識,剛才也只是丁陽引薦著,打了聲招呼。

丁陽說她是一起合作旅店的向經理,但他們看向橙的眼神,分明她就是丁陽的女伴。

「怎麼自個悶頭喝酒啊。」丁陽跟艾芫碰了杯酒,「跟你介紹個人,我們旅店經理向橙。」

艾芫已經喝了好幾杯,抬起眼皮,懨懨的:「你剛介紹過了。」

「不是看你不說話,以為你沒聽見呢。」丁陽拉著向橙坐下,「別說,你倆還挺像的。你倆女生聊,哥們我點歌去!」

艾芫視線緩緩掃了掃向橙,撇了撇嘴:「你有什麼就說吧。」

艾芫性格不好,但貴在自知,上學時大家都不待見她,能現在聚會能約著她來,無非是有利可圖。

向橙面容平靜:「辦卡嗎?」

艾芫:「……」

她沒想到向橙這麼直接,登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不辦的話,你繼續喝酒,我坐這裡躲懶。」向橙不願強人所難,她認為推銷把東西推出去固然重要,但前提應該推給需要的人。

艾芫不需要去那種私密性不好的低端度假旅店,這裡的富家子也都不需要。向橙來之後就發現,丁陽的客戶定位,錯了。

但酒已開,這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