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痛成這樣了,居然還不忘替自己辯解!盯住顏童倔強的臉,裴穎風不得不搖頭嘆氣。他站起來將顏童拉出上椅後,便自書櫃下的儲物屜拿來一盒子的瓶瓶罐罐。

“別動。”他挑出需要的藥品,隨即握住顏童的手腕,仔細端詳著傷處。

“這……這傷顏童會自己處理,不必勞煩少爺。”她發窘地想縮回手。

“我叫你別動。”他牢牢抓著她。“清洗傷口會有點痛,你忍著點。”

“我自己來就可以了……啊!”一向幫人擦藥擦慣了的顏童,完全沒想到清洗傷口居然會這麼痛。

“我早說了會痛的。”

裴穎風朝傷口吹了吹氣,而後替她上藥時,也不忘觀察她的反應,怕一不小心又弄痛了她。

漸地,顏童已然忘了再推拒。她困惑於他突然改變的態度,也沉迷於他溫柔的低語和動作中,不知不覺,她的兩頰開始燒燙了起來。

“像你這麼容易臉紅的……『男人』,我還是頭一次見著。”他看見她的反應,不禁嘲弄。

“我……少爺您為什麼……”

“為什麼想替你上藥?”他替她包紮好了傷口。

顏童點頭。

“因為我從不虐待下人,即使是一名處處不聽使喚的隨身侍從。”他的回答真假摻半,因為除了裴福,他從未對任何一名僕役這麼關心過。

“我……不聽使喚?”她瞠大眼。

“我沒說是你,不過你想承認我也不反對。”他因她單純的反應而低笑。

“您……”原想辯駁,可顏童卻突地停住,因為她發現,現下的氣氛是她和他見面之後最平和的一次。

原來,他並不是時時刻刻都愛挑人毛病的。像是響應一般,顏童報以裴穎風一個微笑。

“顏童謝謝少爺,這傷口稍後我會自行處理,恕不必擔心;還有少爺方才提到的『監視』,顏童確實不知道怎麼回事,但總而言之,『監視』並非顏童被僱來的目的,您大可放心!”

“你……”裴穎風頓時著了迷,不是為了顏童一番辯駁的話,而是為了她那抹發自內心的絕美笑容。

她那滿含笑意的星眸,和花瓣似的嫣唇,無一不撩動著他的感官。驀地,一股慾望驅使著他低下頭。

“叩!叩!”

就在他的唇觸及她笑意的來源之前,一陣敲門聲響起。

哪個傢伙那麼會挑時間!

裴穎風不禁暗咒。他望住顏童那近在咫尺的微笑,旋即意猶未盡地以拇指刷過她的嘴唇。“你的嘴……沾了炭末。”

“炭末?”聞言,顏童便怯怯地以手背擦了下嘴,孰料她這生嫩的反應,又硬是撩得裴穎風慾望再起。

這時敲門聲又不識趣地二度響起,於是裴穎風只能打消念頭。

“誰?”他問。

“是老奴,少爺您不是叫人找我嗎?”門外,裴福正等著對帳。

“福叔……”裴穎風想起了正事,他望向顏童。

顏童連忙蹲地收拾起碎杯盤。“……少爺若無吩咐,那麼顏童便退下了。”收完,她往門口走去。

“你手上的傷,記得處理。”盯著她,他不忘補上一句。

雖然他的語氣聽來像命令,但顏童仍是回頭向他頷首。“是的……謝謝少爺。”

“謝我?”

望著顏童的背影,裴穎風不由得搖頭輕笑。如果她曉得他剛才想吻她的話,她還會想謝他嗎?

一進門,裴福便瞧見裴穎風難得的一派悠閒。

“童兄弟怎麼了?瞧他臉色有些怪異。”顏童的困窘和裴穎風的笑容令裴福有些怪奇。

“沒什麼,我的風寒好了,而『他』卻得了風寒,現在